憾就是未见到你,未见到昭儿。”
一句话说得傅明华又深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他步入阁中。
诺大的蓬莱阁中服侍的宫人、内侍仍在,可不知是不是住在这里的女主人已故,宫中显得十分清冷。
“当年我与母亲进宫,是静姑来接我,还未进殿,便见着三郎了。”
傅明华看着池中开得无精打彩的荷莲,眼眶发热。
崔贵妃的离去,是夫妻心中共同的伤口,从没有一刻傅明华觉得两人这样不能分开过。
她需要燕追安慰她,崔贵妃之死,或多或少与她脱不了干系。
而燕追同样需要她的抚慰,他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至亲,剩下的仅得她罢了。
“静姑还曾说,这蓬莱阁里,六七月的荷花开得最好。”花开池铺得一池一池的,可这会儿傅明华看着那满池荷莲,想起了崔贵妃常年冰冷的双手,无论怎么捂也难以暖和的双足。
燕追转头吩咐碧蓝:
“取厚些的斗蓬来,这里湿气重。”
碧蓝应了一声,转头飞快的跑开。
两人牵了手,傅明华靠在廊边没有再动。
崔贵妃停放在主殿之中,只是傅明华才刚生产,身上没有干净,不宜进殿中。
不多时殿里有人跌跌撞撞的出来,傅明华看了一眼,险些没将眼前的静姑认出。
静姑年事已高,与崔贵妃一道从青河出来的,虽说是个下人,但规矩礼仪却如刻入了她骨子中。
可此时的静姑眼睛红肿,额角高高坟起,似是被磕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