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阳光刚晒化了叶片上的露珠儿?,容太后便让人?请了乔乔来朱翠宫叙话。
容太后身边有两个年轻的美人?陪伴,正是昨日的刘美人?与林美人?。
乔乔起初不明白容太后的意思,直到容太后对?她道:“她们两个往后与你便该是姐妹相称了。”
乔乔愣住,颇有些不解容太后的意思。
“姐妹?”
容太后笑说:“本宫寂寞,后宫也没有什么孩子,所以本宫为天?子纳了两个妃嫔,一?来可以与本宫作伴,二?来,日后也要服侍陛下为他开枝散叶,生儿?育女?。”
“天?子那般喜爱你,日后你与她们必然也要长久相处了。”
话是温和的,可意思却是残忍的。
昨儿?两个妃嫔进过了天?子的寝殿,这并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情。
在容太后看来,这才是后宫应有的正常模样。
至申时。
乔旧准备过去陪乔乔用晚膳前,得知了乔乔见过了容太后的事情。
而她去的时候,刘、林美人?也都在容太后的朱翠宫里。
玉喜知道这些时,心里便下意识一?个咯噔,抬起眸来朝天?子的脸上看去。
天?子面无表情地往乔乔养病的宫殿里去。
没等?他来,晚膳便已经动过了一?些,显然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拨开珠帘,少女?却坐在窗下剪着花样。
乔乔抬眸瞥见了他,那双水眸却又冰又冷。
她的语气如往常般轻轻软软,却开门见山地询问:“陛下,你碰过她们了吗?”
乔旧按住她剪碎纸的手指,低声道:“乔乔……”
她却飞快地甩开他的手指,语气又急又气,“你别碰我。”
他的掌心空荡,看着她时,似又看见了她眼底深藏的嫌恶,脑中近乎一?片空白地听她开口。
“你真脏。”
“你都这么脏了,还碰我做什么?”
他慢慢抓紧手指,嗓音微涩,“乔乔……我没有碰过她们。”
乔乔将剪子慢慢放到桌上,“那她们进你的寝殿里做什么?”
“还是说,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爱说谎么,乔旧?”
她不信他,甚至会为此而厌恶他。
喉头里微腥甜。
耳边是玉喜特意提高的嗓音,“陛下,陈首辅求见!”
乔旧袖下的手指攥紧,“嗯”了一?声,复而转身往奉德殿去。
玉喜这一?路上战战兢兢地跟着天?子。
可一?直进了奉德殿,天?子阅过了朝臣上交的奏折,与几?位大臣说话时神态也仍旧如常,没有一?丝的异样。
玉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正常人?遇到了事儿?往往都会愤怒,发泄,哪怕是一?时迁怒到旁人?身上,至少也排解出了这些情绪。
可乔旧却不是这样。
他日渐沉默,也从未耽搁过政事分毫。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玉喜愈发心惊肉跳,不能安定?。
约莫一?个半的时辰,最后一?位朝臣也彻底离开。
乔旧又去了乔乔那里,可屋里的灯却在他到来的前一?瞬如数熄灭。
昏沉的夜色在眼前铺展开来,铺天?盖地地陷入了看不见光的黑暗里。
接连几?日,乔乔都仿佛彻底厌恶了他一?般,再?也不愿见他一?眼。
这夜,玉喜见乔旧沉默地看着窗外,便上前低声询问道:“陛下,可是室内冷了,要将奴才去将窗子关上?”
乔旧却忽然问:“现在离雪冬还很远罢……”
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