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实, 只露出点白色的毛毛。

皇室子弟均有幻化的能力,仵雨溪忽然变成小珍珠鸟, 受的伤就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藏在柔顺的羽毛里。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就算被处理过也依旧散不掉。

沈青抬手, 把被子往下拉了些,把小白脑袋和深红的喙露出来, 道:“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

房间里除了有血腥味, 他只是扒拉一下被褥, 那股药味也出来了。

“药也一并拿出来吧。”沈青伸手。

在军中哪有不受伤的,两股混杂在一起的不算好闻的味道一并钻进他的鼻腔里,那点将计就计的怒火越发涌起。

仵雨溪身躯颤了颤,沈青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他从未见过, 他不由得想起沈凉临走前说的话。

关心则乱,仵雨溪心里如震鼓般怦怦直跳,茫然无措到下意识地又把自己埋进了被窝的更深处。

见小珍珠鸟不配合,沈青伸出的手往被窝里伸了伸,沈凉找的被褥和先前的一样,布料粗糙,稍微摩擦下皮肤便硌得生疼,让他下意识般的想起从前,他的小溪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火忽然灭了,进而又涌起一丝近乎荒诞的想法。

他不信任我,他在害怕我的触碰吗?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上药。”他的嗓音缓了缓,轻柔到似乎害怕自己会惊吓住床上这只小珍珠鸟。

“已经上过了。”小白啾缩了缩脑袋,还是不愿意面对着人,“没什么大事。”

“不听话吗?”沈青眼底弥漫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哄他,“出来,让我看看。”

仵雨溪啾了一声,我听不见。

沈青:“行。”

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床前的铜烛台上,手抓住了细细的灯柄,青铜做的破旧灯盏有些重量,沈青掂量了两下也算顺手,就这么便要出门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