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越思考,思维越活络:“这个人一定是能吸引我过去,又让我没有任何防备就被推下去的。”

刚说完,沈青又摇了摇头:“不过也不一定只有这一种可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未必没有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上。”

看着仵雨溪紧锁眉头冥思苦想的样子,沈青亲了亲他挤成一团的眉宇,示意他放轻松,说道:“别纠结了,再想也没有用,不如早些睡觉吧。”

“我不睡。”仵雨溪抱住浑身暖乎乎的沈二公子,也在他的唇角边亲了一下,“我要吃刨冰。”

*

又是一场久违的梦。

在看到刚行弱冠之礼,真正二十岁的沈青时,仵雨溪是被吓了一跳的。

哪有人会在镜子面前仔细捋平自己的发冠,还敲敲打打把它绷松些,口中还念念有词着什么。

仵雨溪觉得沈青是有些神神叨叨在身上。

于是凑近耳朵一听,便听到沈青在喃喃自语道:“可算是弱冠了,今年小溪又沉了不少,如果不加个发冠,我真怕有一天我的头顶会顶不住他,万一他从我头顶滑下去,我连是左是右都不知道。”

“这发冠还是不行,不够宽敞,小溪肯定躺着不舒服,我还得去特别订制一顶,不过钱不多了,还得找哥借一些才够吧。”

“今天先这么勉强凑合着用,等拿到钱就去重新做一顶能容纳一只珍珠鸟窝着的发冠。”

仵雨溪:“……”

好像确实从沈青二十岁之后,他就感觉到有哪里变得格外舒服了。

可是梦境里的沈青是看不到仵雨溪的,所以就算仵雨溪红了一张脸,沈青也能面不改色地从他面前经过,然后去大厅。

镇国公府的沈二公子弱冠礼是极为重要的日子,两年前沈大公子弱冠,当今圣上就赐了不少好东西下来,就连三皇子殿下都亲自到镇国公府给沈凉庆祝。

而今继承了一身武艺的沈青弱冠之礼时,却并没有来什么尊贵客人,而是一些沈青上国子监时的玩伴前来喝了个生日酒就走了,当今圣上的赏赐下来,也比沈凉的少了许多。

单单是皇子还不要紧,当今圣上如此区别对待,也让一些闲言碎语给传开了。

沈青对仵雨溪的爱护是从来都不加掩饰的,哪怕仵雨溪在他弱冠之日因为风寒出不了门,没有到场来为沈青庆祝,但众人的议论还是纷纷扬扬地落在沈青耳边。

也同样落在正在梦境中窥探沈青一席记忆的仵雨溪耳中。

沈青的生日比仵雨溪的生日还要早些,正是早春时节。

在四年前的冬天,当今皇上的身体开始累垮,慢慢地一天不如一天,到了现在,各个皇子的党羽之争也愈发不加掩饰。

若是对我有益的,我便收入囊中,若是对我无用的,我得不到,也别想让旁人得到。

沈青和最小的六皇子亲近,理所应当地被打入了六皇子一派。然而这位最小最病弱的皇子在诸位兄长之中是没有竞争能力的,先皇后的母家势力一般,六皇子本人也对那个位置没什么欲望,于是有人动起了想要撬墙角的心思,想把这位显赫世家的沈二公子给收入麾下。

仵雨溪看着他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身边那些他后来一个个处置过的人一波波在沈青耳边说话,一遍遍给他承诺荣华富贵,加官进爵,甚至还有将自己府中的貌美姬妾送给沈青的。

沈青一直都在摇头不语,倔得像头驴,既不吃软也不吃硬。

只是在三皇子来了之后看到身边的兄长,才眼神亮了一些,松口说道:“我只是想保护小溪一直安全,他还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这些,如果我走了,就没人有时间照顾他了。”

“三皇子殿下,哥,如果是你们赢了,我恳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