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容受损,那便无大事了。
仵雨溪的声音不急不缓,确保了沈青没有生命危险还安安全全后,他的态度徒然放松了下来,喝了一口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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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完暗示的孙宇一路狂奔到别院,顾不上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急忙忙对床上的人说:“将军,你媳......陛下来了,你千万别露馅好不好?”
“你晕过去前说不要让陛下知晓此事,可是我们也拦不住他呀,你快点好起来行不行,算属下求你了,待会儿你就装睡!什么也别出声。”
镇国公府的这一处四方小院清雅幽静,乱竹摇疏影,四处遍布翠绿的青竹,小水潭的流水哗啦作响。
房里挂着几副字画,各处陈设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桌子被擦得一尘不染,经过时间洗礼愈显厚实,靠在内侧的梨花大床装了一层帐幔,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两根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扶开帐幔,沈青抬眸,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在看到来人后皱起了眉,“你小声点,别吵到了小溪。”
沈青身材高大,一张脸冷锐严峻、湛然若神,紧锁着眉的严肃感很能唬住人。
只是那颗用兵如神的大脑袋裹着好几圈纱布,头顶还扎了个大蝴蝶结,一下子就冲淡了冷峻严厉之感。
只是就算这样,孙宇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就大将军你这样也确实不应该面圣啊。老爷都说了无数遍了要把人家仁亲王府的蛋还回去,那不是陛下,你偏不还,还非要自己孵蛋。”
“你快装睡,老爷抵挡不了多久的。”孙宇急得在床前来回踱步。
“我不还,这明明就是小溪,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怎么生存,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偷出来的。”沈青声音闷闷的,把床上那颗小巧的珍珠鸟蛋搂得更近了些。
“你既说你是我的下属,那你就别在我眼前晃,看得我眼昏难受。”
趁着镇国公不注意化为珍珠鸟的仵雨溪飞到沈青的房间恰巧就听到了自家老攻的这一句,明明是低沉磁性的成熟嗓音,他却莫名听出来浓重委屈。
仵雨溪拍打着翅膀落在沈青的书桌上,浓重刺鼻的草药味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腔内,边上的一个小碗里装着乌漆嘛黑又热气腾腾的中药,丝丝缕缕的烟散开,袅袅上浮。
他看着像是老母鸡筑巢一样窝在床上的沈青,目光在那枚玉白色的珍珠鸟蛋上一转,又落到沈青,特别是他头顶的大蝴蝶结一顿。
“陛下!”很快发现了仵雨溪不见的镇国公匆匆赶来,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眼前一黑,恍惚间仿佛看到仵雨溪那张毛绒绒的脸似笑非笑,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仵雨溪身材娇小,还是不足巴掌大的一只珍珠鸟,站在书桌上明明小巧伶俐,看起来无比可爱,周身气质却如实质般的压迫厚重,浓郁到房间里的所有正常人都不敢开口。
除了轻声哼着小曲美名其曰胎教的沈青。
“国丈,解释一下?这叫无甚大碍?”仵雨溪的声音冷冷清清,像是清泉般叮咚一下落在镇国公的心间,不由得一凉。
好半晌后镇国公叹了口气,这他从哪里解释才好?
沈青从小就成熟冷静,长大后更是从来没让他操过一点心,现在忽然间他好像找到了些熊孩子在外胡闹,家长找上门抓包的错觉。
可这是沈青在晕过去前交代千万不要让仵雨溪知晓,可陛下跟着后脚直接找上门了,速度如此之快,他怎么瞒得住?
欺君之罪可比大不敬之罪重多了,沈书运只犹豫了一瞬便说道:“既然瞒不住陛下,老臣就说了,沈青也是今天大清早才被找到,还是孙宇一路扶着他回来的。”
“听说是沈青他,被雷劈了。”
他的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