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有花灯!”
“嗯嗯!”沈青不敢点头,重重地应了一声。
集市热闹非凡,交代了糖画匠他们待会儿再来拿,便一头扎进了拥扰的人群。
记忆渐渐复苏,沈青望着满城灯火,眼神恍惚了一瞬:“我……。”
一阵夜风吹过,城楼檐角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仵雨溪放下了他手,忽然转身走向楼内,作势要自己下去。
沈青连忙追上:“没有不答应你的意思。”只是想起他们那次最后还是没有补衣服,红潮自颈间漫延至面庞,如同水墨在宣纸上层层渲染。
“玩的开心最重要,我那时也没有觉得穿你衣服有什么不好的。”仵雨溪好似一眼看穿了他的纠结,“首先是要开心,其次都是其次。我们是来放松的,无需太带有目的性。”
他认为沈青就是担忧太过,又未得疏解,才会时常觉得亏欠。
下了城楼,两人迎面碰上了烟花节最是盛大的打铁花。
表演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一声声脆响伴随着铁水在空中炸开,化作万千丛金色光点,如同天女散花般四散开来。
那些火花在空气中划出无数道明亮的轨迹,有的如流星坠落,有的似蝴蝶翩跹,照亮了每一张仰起的脸庞。
“哇”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惊叹声。小孩子们兴奋地跳着脚拍手,大人们也忍不住连连叫好。
打铁花不是每年必备的节目,从前他们从街头玩到街尾,两人最后回到糖画匠面前拿珍珠鸟装的糖画,便听到小孩说起这打铁花,神情间充满了向往,让两人心里也多了一份期待。
时隔多年竟然也算是如愿了。
沈青在人群外,眼眸的墨色染上了碎金,涌动着阵阵暖意的喜悦。街角的灯火在他眼底摇曳,像是星辰坠入了深潭,泛起一圈圈涟漪,无比温柔。
两人看了一会儿才随着人群散去,糖画、花灯,沿街各种买买买,沈青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浓郁,像是放下了某种负担,连头发丝都散发出一种惬意。
仵雨溪的手上快要拿不下了,抬起素白的手腕往沈青面上一怼,鲜红挂着冰糖的山楂被抬到嘴边,无奈只好张口咬了下去。
天空的烟花比过往任何一年都要来得热烈长久,持续燃放着不断。
沈青咀嚼着酸甜的山楂,微微低下头侧身看着唇角上扬的仵雨溪,嘴巴那点糖渣闪着细碎的光。
他俯下身,捧着仵雨溪的下巴,在唇边浅浅一啄,舌头卷起那点糖渍,动作无比自然。
仵雨溪一怔,随后恶狠狠地掰住沈青的脑袋,指腹拂过带点凸起的疤痕位置,轻轻摩挲了一下,额头便附上了他的额头。
后脑勺传来微微的刺痛、鼻尖充盈着仵雨溪靠近的身躯散发的龙涎香,耳边是烟花的爆炸声混杂着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远处传来的锣鼓声。
还有仵雨溪勾着嘴角,眼中闪着狡黠,呼吸喷洒在他面前:“我的皇后,记住这个味道,也就是记住了我。”
沈青的五感被无限放大,一瞬间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动。他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也守护住了自己此生所珍视的。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了。
第五十四章
从烟花节回来不久便又过年, 仵雨溪又一头扎进了繁忙的政务中,沈青在一旁心疼地辅佐,再也不说什么自己一力拦下的事。
年后开了春, 仵雨溪才寻了个时间便给陈泉发了赏赐,又给沈凉狠狠升了个官。
等到两人收到圣旨想要进宫道谢时, 却得到了仵雨溪和沈青微服私巡下江南的消息。
第一站便是柳州。
柳州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 李祭酒去年告老还乡的地方就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