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拿起一个鲜果,咔嚓啃了一口。

“你要是脚真好了,后日随我去马场如何?”

马场?

凌曦愣住:“去马场作甚?”

谢昭昭咽下果肉,随意道:“当然是骑马锻炼身子。”

“那日在陈府桃园,你还绊了自个一跤呢!”

“别像那世家小姐似的,不是低头绣花就是抬头放风筝。染上风寒,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凌曦哭笑不得,那次是惊魂未定。

不过谢昭昭的提议,她倒很是心动。

在现代,骑马可是一项烧钱的运动。

再者,古代的后宅女性,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像这样的机会不多。

于是便应了下来。

“行,届时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骑马,散散心。”

……

刑部昭磨所

陈九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眼皮像灌了铅。

又退回来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朱批上鲜红的字迹,胃里一阵翻涌。

这几天怎么回事?

以前也没这么忙啊。

“验校,验校!这破差事!”

他拿起被退回的卷宗,仔细看了看。

“不就是一点墨迹吗?不就是一个错字吗?”

他压下心头的不满。

坐他旁边的一位同僚道:“律法面前无小事,仔细些是应当的!”

“李进东,我跟你可不一样。”他哼笑一声。

他父亲可是京官!

这李进东不过是个平民,还父母双亡!

无权无势者,在京做什么官啊!

他叹了口气。

他当初进照磨所,就是图公务简单,容易偷懒……

结果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拿起笔,却半天写不出一个字。

满脑子都是朱笔圈定,与“重校”二字。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疲惫的脸上,显得格外憔悴。

另一边,傅简堂斜倚着,翻看着身边摞起来的卷宗,暗暗乍舌。

“这些都要重新验校?”

沈晏坐在宽长书案后,静静“嗯”了一声。

傅简堂挑眉:“这有必要吗?”

有些不过一点墨迹,或者是字迹微草了些。

刑部卷宗多如参天,只要字迹能辨认即可。

沈晏依旧埋首案卷。

各地送来的案子堆积如山。

刑部尚书姚大人近日身体不适告假,一些事务都送到他这里先行处置。

沈晏将卷宗放回桌上:“刑部职责,在于明察秋毫,执法公正。”

“任何细微之处,都不能忽视。”

傅简堂看着沈晏认真的神情。

“你磨人心就磨人心。小心那老虔婆觉得你是故意给她宝贝孙子穿小鞋。”

“照磨所又不止他一人。”沈晏执朱笔在一份卷宗上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