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金珠,承载的分量可不轻。

尤其那南洲金珠,本是两国交好的象征。

按理,此物应在迎接南洲太子之日,由身份贵重之人佩戴,以示礼仪与尊重。

结果

竟是在这游玩的画舫上丢了?

这丢的哪里是戒指?

这分明是打南洲的脸!是坏两国邦交的大事!

凌曦看着众人脸上那瞬间惨白、惊恐交加的神色。

心底冷笑一声。

祁照月,你可真会挑时机。

罪名要是扣到她头上……

可就不是偷盗皇家贡品那么简单了。

这顶“破坏邦交”的大帽子,谁戴得起?

白浩却按捺不住,抢先出声:“殿下莫急!”

他扬声道:“来人!还不快去各处仔细搜寻!”

这贡品可是在白家画舫上遗失的,作为主人定是心焦难耐。

几个小厮刚要应声。

喜姑眉头一蹙,厉声打断:“白大人,不可!”

她声音沉肃:“金珠乃南洲贡品,干系重大,不可草率行事。”

喜姑转向那先前展示戒指的宫女。

“公主的妆匣一直由你保管。”

“你仔细想想,可有离开过视线……或者到发现遗失,中途可曾碰见什么人?”

“可曾发生过什么异状?”

那宫女垂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奴婢……奴婢在想……”

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与惶恐。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

旁边一个鹅黄衫的女子忽然开了口。

她娇声对祁照月道:“殿下,这有何麻烦的?”

“依我看,就该听白大人的,派人去寻!”

喜姑的唇角微微勾起,却故意道:

“若是有人刻意藏匿,这般大张旗鼓,岂不打草惊蛇?”

“万一那人情急之下,将戒指掷入湖中,又当如何?”

鹅黄衫女子被斥,面上讪讪。

但她眼珠一转,旋即又笑了起来:“那还不简单?”

“将画舫上所有人都拘起来,挨个搜身便是了!”

她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依我看呀,旁人也不必搜。”

鹅黄衫女子轻笑一声,目光意有所指。

她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凌曦,又掠过另一侧的陶家姊妹。

“我等姐妹,对公主忠心耿耿,知贡品贵重,绝不会惦记。”

“只是……有些人,可就难说了。”

花厅里,道道目光投来。

看得陶家姊妹脸色发白,身子轻颤。

陶婉如气得嘴唇哆嗦,就要开口。

旁边陶婉儿死死按住她的手。

这里谁不是非富即贵?

哪个都得罪不起!

凌曦皱了眉,原来祁照月在这里等着她。

她看了一眼程及玉,向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