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等。”

“再有五下,你侄女的刑便受完了……”

董二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他身子猛地一抖,一股子臊臭味弥漫开来。

身后官差嫌恶皱眉,捂着鼻子后退一步。

董二裤裆湿了一大片。

屏风后,傅简堂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把精致小巧的银锉刀。

“呲……呲……”

他低头,细细打磨着指甲,嘴角撇了撇。

“困死老子了。”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泪花。

该死的沈晏。

傅简堂嘟囔着,一脸不爽。

大半夜,白马寺那边,澄心快马加鞭送来封信。

说什么,给他送功绩。

放屁!

傅简堂翻了个白眼。

禁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他堂堂京兆尹亲自出马?

若非涉及沈府的人,他才懒得管。

这不,天还没亮,他就爬起来。

赶到衙门,装模作样审案。

傅简堂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容易吗他?

为着大恒的江山,兢兢业业。

真真是心系于民,重在京安!

傅简堂自我感动着,眼皮子却越来越沉。

“啪!”

板子声又响,混合着惨叫声。

一下,两下……

跟催眠曲似的。

傅简堂眼皮打架,脑袋一点一点。

反正立了屏风,人犯也瞧不见。

傅简堂索性闭上眼。

刚迷糊着,睡意涌上来。

“大人。”身旁官差一声喊。

傅简堂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瞌睡虫全跑了。

“嗯?”他揉了揉眼,强打起精神。

官差躬身继续道:“行刑完成,至于千两……”

官差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瞧着是拿不出来。”

“哼!”傅简堂冷笑一声,眼皮耷拉下来,透着股子狠劲。

“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还敢犯大恒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

他手指敲了敲扶手,声音懒洋洋:“再打十杖抵了吧。”

别死在这里就行,收尸怪麻烦的。

刘强行刑完,从长椅上翻落。

“艳秋……艳秋……”

他嘶哑着嗓子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艳秋被两个官差像扔破布娃娃似的,随手丢在一旁。

后背血肉模糊,瞧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