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年头,果然还是钱说话。
管你什么腌臜手段,只要能挣钱,谁管你背后那些破事?
不过经此一事,她对华杉酒坊倒是没有了兴趣。
可连走了几家酒坊,都碰了钉子。
不是板着脸说不接外来方子,就是眼珠子滴溜溜转。
话里话外不仅想买断方子,还想拿到百花酿的。
要不是凌曦多个心眼,留了一手,拿出的酒方里头,隐去几味重要配比和材料,怕是早被人连底儿都抄了去。
“呸,什么玩意儿!”
出了酒坊,绿枫皱着眉,替凌曦抱不平。
惊蛰倒是冷静,毕竟生意场上,尔虞我诈是常态。
凌曦虽早有心理准备。
却未想大半个下午过去,却无未寻到一个合作方。
正郁闷,酒坊边一小酒馆主,瞧着老实巴交一人,捻着胡须,好心劝。
“姑娘,华家是咱们京城酒市行头!”
“这京中酒坊大多都入了酒行。”
“我瞧着您方才走过的这两家……”馆主遥手一指,“全是华家的!”
“即便想自己开呀,若是无华家首肯,这京中酒楼也不敢收你酿的酒啊!”
凌曦与惊蛰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一惊。
惊蛰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问道:“敢问老伯,这华家究竟是何来头?”
“告诉你们也无妨。”
那老馆主轻咳一声,左右一瞅,见四下无人,这才俯身凑近。
“这华杉啊,是白家夫人的义弟!”
凌曦心头一震,白家?
京城四大家?
这下,全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华杉酒坊能垄断京城大半酒市!
原来背后靠山是白家。
惊蛰秀眉紧锁,欺身上前,压低嗓音:“主子,要不然还是问问爷?”
凌曦暗自叹气。
这不是逼她跟沈晏合作嘛!
原本想着自己单干,可如今这局面……
“唉!”她长叹一声,声音里透着无奈。
眼见日头偏西,天边烧起一片云。
她揉了揉眉心,迈步朝巷口走去,准备先回府,再从长计议。
谁知,刚走到巷口,就听见一阵吵嚷。
“小侯爷,您醒醒好!”
“民女愿为奴为婢伺候小侯爷!”
这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切。
嗯?
小侯爷?
凌曦一挑眉,难不成是?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是一酒楼的后院,半扇门开着,露出里头景象。
一个身着浅绿衣裙的妙龄少女,正半趴伏在地上,死死扯着一个少年袍角。
那少年一身锦袍,脸上却写满不耐烦。
凌曦认出那男子,正是镇国公世子,程及玉。
只见他刚把袍子扯回来,那少女却像八爪鱼一样,又抱上了他的腿。
程及玉脸一沉,眉头拧成个疙瘩。
“你给我松开!”他低吼,额角青筋突突跳,显然耐心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