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凌曦入沈家也有段时日,却丝毫没有为人妇的自觉。
成日里无所事事,懒散度日。
哪里有半分侍妾的样子?
秦氏重重地放下茶盏,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凌曦的双睫颤了颤。
“你既已嫁入沈家,便是沈家妇。”
秦氏厉声说道,“就该恪守妇道,侍奉夫君,相夫教子。”
她见凌曦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知道错了,语气稍缓:“晏儿是沈家独子,前途无量。”
“你若想在沈家立足,便要好生服侍他,为他分忧。”
凌曦心里翻了个白眼,分忧?她现在只想分床!
可眼下她在沈府还未站稳脚跟。
虽有沈晏撑着,可也不能次次让他与秦氏背着干!
毕竟他们才是打骨头连着筋的亲人,而她只不过是个妾!
“你可明白?”秦氏锐利的目光射向凌曦。
她连忙点头:“妾身明白。”
秦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去吧。”
凌曦行礼告退。
走出秦氏的院子,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伸展了一下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呼,总算应付过去了。
这古代的规矩真是要人命!
她缓缓走向观山院,一边思索。
沈晏虽对自己有愧,但还不够深。
此事虽因他起,可他也给了自己庇护之所。
再说了,就那一点愧疚能持续多久?
她撇撇嘴,心里没底。
上次虽救了谢峥,成为了镇国公府的恩人、谢昭昭的朋友。
可实际上,若是遇到些大事,镇国公府是否能助她,还不一定。
更何况,要是自己挟恩以报,想来傅盈秀更乐意一次性用黄金将此恩情买断。
凌曦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都说外国的月亮比国内圆。
可古代的太阳,也没现代的暖和。
她叹了口气。
伟人说了,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只有真将权、财、势握在手里,才有资格上谈判桌。
否则,只是单方面地被碾压。
她轻咬下唇。
到底从哪里寻找突破口呢?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凌小娘,郡主送信来了。”
恩?
她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观山院的门口。
晚照见了她迎了上来,双手递信。
信?
凌曦挑眉,取过信,看了起来。
谢昭昭在信中向她大吐苦水。
傅盈秀和谢国公吵架了,一气之下说要去白马寺住两天平心静气。
谢国公和兄长又不在家,只能她看顾弟弟,被小胖墩气个半死。
询问凌曦是否还记得在陈家桃园里说的那个百花酿……她馋了。
百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