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顿了顿,舒茉继续说:“我姑妈是你三叔的妻子,你见过她,对吗?她…也是你的老师?她以前在大学教书,后来为了我才去了高中。”
舒茉有些哽咽,紧紧抓着他说:“哥哥…哥哥,疼我吧,我把我有的都给你,留在我身边。”
别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别再伤害自己。
留在公主身边。她一无所有,但愿意把身体、灵魂、心,全都献给你。
沈秋白静静倾听,然后抚摸她的发,温柔吻她的脸颊,她吻着他的唇,和他低语:“我可以做你的乖女儿,做你的妹妹,也可以做你的母亲,我什么都能做。这样不好吗?我们两个人,我们的家。”
做你的妻子。你的女人。扮演所有角色,就像你做的那样,父亲和丈夫,他们两个人就是完美的家。
我们的家家酒能玩一辈子,我要陪你玩一辈子,叫你一辈子爸爸都可以。
沈秋白望着她,舒茉的目光很空,却有股莫名的执着和坚定,她问他:“不好吗?因为我太依附,因为我没有能力…你不想这样,是吗?”
沈秋白说:“你该有自立的能力。”
“我有你,为什么要自立?”
“人本该自立。这是生存之道。”
“为什么要生存?你不愿意照顾我,还是你怕有一天,你不能照顾我?”
沈秋白没想过抛弃她,或者离开她。
“所以是后者?”舒茉胸口鼓动,抓着他说,“你死了,我就去死,沈秋白,我不需要你担心。你在怕吗?怕我将你拖死?你是这么想的吗?”
沈秋白轻笑,说:“你用什么拖死我?”
一棵强大的树,哪怕缠满寄生物,依旧能生长。舒茉这一株在他身下躲雨的幼苗,怎么会幻想拖死他?别人的信口雌黄,她都能当真,柔弱的小东西。
舒茉紧紧闭上了眼。
她抱着他,久久无言。
想说的,都告诉他了。但他还有牵扯,舒茉清楚,如果她是沈秋白,家业、公司,这两项她就不会放弃,妄想沈秋白因为压力太大而逃避本身就是一种痴人说梦,他才不会,他就是这么强,再说,权衡利弊,他凭什么不要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所有人都像她这样,连自己都放弃吗?只有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依附他而活,还妄想着自己的怀抱能容纳大树栖息。
她不过是一片秋叶,他这片云,偶尔落下一滴雨,让她怀抱,就是她占有的极限。
秋白,树叶会追随云的身影,随你飘荡东西。在她彻底腐烂之前。
第六十六章
沈秋白就像个来避难的难民,舒茉成了收留他的农场主,尤其是他捡起她随地乱扔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时,那种嫌弃又无奈的神情,她给安排的身份就形象极了。
沈秋白送她去上课,舒茉活蹦乱跳的,同学都诧异地看着她,因为她极为文静,挂着优雅得体的笑,但这两天她完全不会走路了,一出门就跑,几乎是飞出去的。
舒茉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叽叽喳喳地和他说着上课内容,抱怨着教授的爱尔兰口音,他笑着聆听,然后请大小姐上车,他会载她去散心。
或许哪都不去,再花三百块人民币点几个破面包,坐在校园里野餐。
沈秋白以前也这样坐在草地上,不过那时候同学围坐一团,谈天说地,他还没有女伴,都是一群男人。
舒茉柔软地靠在他身上,撕扯手里的面包,抬手喂他,他们什么都要分着吃,沈秋白放弃了投食者的身份,毕竟,有人伺候也不错。
三百块的面包也称不上多美味,而且干干巴巴的。他们迫切需要两杯咖啡,但咖啡馆还要走一段距离。舒茉更懒,她不想一起去,就推他前去,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