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在河边的一栋小屋，月租折合人民币五六万，舒茉几乎要昏厥，但这里位置合适，景色不错，也满足了她不想和人合住的心愿，察觉她喜欢，沈秋白便支付了一年的房租，舒茉拖着行李箱迈进来，看到不过几十平的一室一厅，真的两眼一黑，又抱着沈秋白哭了起来。

这里一般没有学生居住，多是上了年纪的教授或其亲属，社区很安定，他也满意，于是哄她住下，再过两天她就要去他安排的老师处报道，提前适应一下新课程。

舒茉不想那样。

她抱着他，不管他找来的家政人员怎么收拾她的房间，她叫他爸爸，求他带她回家，她会在这里变成干尸，会饿死的。沈秋白捧着她的脸颊，抹去她的泪水，哄道：“不会的，熟悉一下社区，自己试着做一做？”

“不要！”舒茉再也不幻想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她就是个小孩子，除了哭别无他长，她被他带到花园，在白墙外面紧紧相拥，她不准他离开，她承诺以后会听话，对他言听计从，她要考虑香港的两所大学，至少能离他近一些。

一时不知是因为食物问题而崩溃，还是因为离开他而崩溃。

沈秋白对她哭闹的态度是爱怜的，但不是妥协的。他吻她，和她贴唇说着：“你长大了，要学着照顾自己。”

“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你骗我…”

“爹地没办法永远照顾你，宝贝。”

“我要你永远照顾我…我要你疼我…你不疼我，我和死了没差。”

“不会的。”

舒茉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们的游戏该停止了，她想叫停他们为期四年的、对她厌学行为的惩戒，可他们没有安全词，她能做的只有哀求，沈秋白并不吃这套，他觉得正确的，会一以贯之。

舒茉很快就要取得硕士学位，拥有专业知识和漂亮的学历，等她步入他的领域，他还有很多经验能够传授。

从里到外，成长为一个优秀美丽的人。

沈秋白抚着她的脸，温柔吻向她，舒茉仰头，颤抖着与他缠绕，他调侃她像个刚入学幼儿园的孩童，在校门口和爸爸哭闹，不想上学。

舒茉啜泣着，说：“那不可怜吗？离开家，去陌生的地方，一群陌生的孩子，一群陌生的老师，会触碰你，会和你讲话…好可怕…”

爹地，现实世界太可怕，她不要一个人面对。

舒茉捂着脸，靠在他的肩头，沈秋白安抚她，哄她不要害怕。舒茉已经分不清他是因她的哭泣而觉得有趣，还是真觉得她离开他能照顾好自己，居然这么放心地把她丢到这里来，他总不能真的为她骄傲，看吧，他一手培养的女儿考上了英国顶级学府，他比她还高兴！

她不高兴，一想到他会离开，她几乎要疯了。

该怎么告诉他她是真的害怕，他到底有没有离开他们游戏的角色，他不再是父亲，只是和她同居了四年的男人…她的男朋友，她的男人。

舒茉想叫他的名字，却发觉，她才是最逃不开角色的人。她只想让他成为自己的爹地。

舒茉搂着他，小声哭泣，沈秋白陪她吃了午餐，不算难吃，但和价格不成正比，他们两个人一顿普通的饭就要花费五六百，就不要想这一年的费用该是什么天价。

午饭后，沈秋白带她在河边漫步，舒茉拉着他的手，满心哀伤，等他们回到她的小出租屋，她又扑到他的怀抱，但不再说恳求他留下的话。

因为他不会留下。

第五十七章

为了让她心情好些，沈秋白给她的屋子添置了些没用的装饰品，还特地去玩具公司买了一堆玩偶，用以装点她的小床。

舒茉望着温馨干净的卧室，没有丝毫笑容，只把自己蜷进他的怀里。

她带了很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