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传出几声鲸鸣,舒茉并未听到,沈秋白叫醒她,给她裹好衣物,一同到甲板观鲸。
外面聚集了零星游客,夜色沉沉,想要看到鲸鱼并不容易,好在天际线处破出一道光,让整片海域呈现出澄澈的靛蓝,混杂着灰黑的暗部,缓缓律动。
舒茉半睡半醒,跟在沈秋白身后,抬眼就看到了远处融化的海冰,破碎地漂浮在海岸上,即便是日出时刻,依旧有几分说不出的孤寂凄寒。沈秋白穿着黑色大衣,两手塞进口袋,矗立在宽敞的一侧,凝望着那片浮冰,他的背影如同一道分割山脉、海洋、船只的黑线,在冷蓝的波涛中左右斑驳,唯独不像一个存在的生命。
舒茉缓缓伸手,抓住他的臂膀,沈秋白侧头,敞开怀抱,容纳她。舒茉缩进他温热的胸膛,并未寻觅鲸鱼,也没有看海。她望着他,忽而说:“u jump,i jump”
逗笑了沈秋白。
他说,在船上说似乎不太吉利,但舒茉很认真,并未在开玩笑。
她埋在他的胸口,紧紧抱住他的脊背。抓着他的力度太重,舒茉将他的衣服布料攥成一个皱巴巴的弧。
他似乎也这么抓过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学了太久,他已经分不清彼此的界限,然后…走上一条相似的道路。
不过她在发抖,沈秋白拢了拢衣摆,吻向她的额头,太冷了,他握着她的腰,把她抱起,舒茉盘在他身上,感伤地抽了抽鼻子,沈秋白却用嘴唇试探着她的额头,像是在测试她是不是着凉发烧,完全是个体贴好爸爸的模样。
第五十五章
欧洲行结束后,舒茉拼拼凑凑,挑选了几张喜欢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在大二后期,舒茉似乎融入了班级,提交各种材料需要添加各种班干部与同学,包括小组学习、实习以及为了混经历加入的社团都让她的好友激增,所以图片一经发出就收获了无数点赞评论,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舒茉的虚荣心。
却没有一张与他的合照。
舒茉任性,但清楚界限。
她的相册里藏着那么多他的样子,她却无处分享,只有她清楚的秘密,他们有多亲近,亲近到融入过彼此的身体,舔舐过最私密的位置。她存着他的背影,他的手,衣服掩盖下的肌肉,他的锁骨和喉结,还有他的侧脸。
那些正大光明的合照,沈秋白的笑都太淡,他不喜欢照相,舒茉总是适可而止。
她终于明白那些“嫂子”为什么都喜欢发一些似有若无的“恩爱”,叫人抓住把柄,因为她也好想炫耀,不是给特定的某个人,就是想要告诉他人,她拥有着他。
或许是和背奢侈品包包的同款心理,舒茉收起无聊的自怜和感伤,穿好衣物,抓着他的工牌走到地下车库。
舒茉通常不会乘电梯去他的顶层办公室,除非他怕她等太久,叫她上来。
沈秋白工作忙忙碌碌,少有休息的时间,要么提前做,空出些,要么留到最后,一起收拾。今天似乎不会早早结束,沈秋白牵心着她,如果她来,他总是会问她到了哪里,等了多久。
舒茉有时是懒,有时是怕影响他,所以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疼他,次次给他当司机。他让她上楼,她就乖乖上去,今天她梳了个高马尾,穿着简单的白短袖,俏皮可爱,现在过去也不遮遮掩掩,要是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也笑着摆摆手。舒茉把工牌挂在脖子上,完全不关心谁会窥探议论,因为她发现,没人敢嚼舌根。
她先透过玻璃确定他的位置,发现只有他在,舒茉就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探着脑袋看他。
茶几上放着给她准备的晚餐,舒茉笑眯眯地凑过去,沈秋白本在打电话,见她来了,于是侧过身,放平双腿,搂她过来。
掌心盖着她的腹部,舒茉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