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梦从她的十七岁生日开始,没有礼物,没有生日祝歌,没有众人的拥簇,只有她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那张与房松云的合影不断流泪。手机循环播放的是她十二岁生日时的录像,她戴着一顶尖尖的彩色生日帽,一边拍手一边唱着曲不成调的生日歌。
然后就变成了田怔国帮她过生日,他们两个坐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都是白色,田怔国凑过来亲吻她的脸颊,说,你要永远开心哦。
她还梦见田怔国出道的时候。天知道她那个时候根本就不在韩国,更别提认识他了,但她在梦里确确实实地站在了他出道舞台的台下,安可的时候,大家都在往下走,他隔着彩色的纸花和闪亮的塑料星雨里看着她笑。
她梦见田怔国得了一位,他站在台上光芒万丈的时候,她正靠在酒吧的卡座里独享黑暗。
梦里的一切走马灯似地变幻着,她和田怔国的生活轨迹一起平行向前,却又明明白白地在中间划出一条完全不同的界线。
醒来的时候,李宥拉满身的疲惫,枕边的手机刚好亮起屏幕,她打开看,巧了,又是梦里那个人发来的。
他前面已经发了好几条了。第一条的时间是七点,就两个字“早安”,再后面一些断断续续的话,都罗里吧嗦的。
比如“我吃饭了”,然后拍了一张早餐的照片过来,看样子是在车上吃的,就两个面包,然后下面又是“我在化妆”“做完头发了”“今天的唇膏颜色我不喜欢,唉”之类的。
李宥拉把手机扔到一边,又闭了会儿眼睛,才终于离开枕头,起身去洗漱。
洗完脸出来,田怔国又发了新的消息过来。
“还没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