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没有用,所以不哭,难过没有用,所以不难过。

正常的情绪慢慢麻木了,遇见什么都像隔着一层塑料膜,膜外是合金浇筑的外壳。

他用十年为自己打造出一具坚硬的外壳,把溃散狂乱的自己完全锁死,从此再没被人窥见真容。

偶尔,只是偶尔。

他研究一下面前三只手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头。

那天李云岚站在他身后,问:“高氯酸的氯化合价是几?”

谢松亭反射性说:“正七。”

“为什么写了个正一?”

李云岚上过高中,她竟然还记得这些。

谢松亭低头看向自己的作业。

那个一是刚才没注意,笔划上一道。

见谢松亭不说话,她又说:“这玩意儿谁给你的?”

谢松亭想说这不是玩意,这是礼物,但没敢反驳,只是说:“……上次考试的奖励,前两名都有。”

他说谎了。

席必思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