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一点没带犹豫的:“不喜欢。”
“那不就是了。”
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擦头发。
席必思把他头发擦到不滴水,起身去找吹风筒。
吹头发期间谢松亭一直很安静,等席必思关掉风筒,他才问:“猫不发情不就好了?”
“前提条件是不能绝育。喜欢猫就得连带着猫的其他地方也一起喜欢。”
此时吹干的头发罕见的柔顺,像流动的黑色波浪,被席必思用手牵起,慢慢落下来。
轻柔的、美丽的网。
谢松亭又问:“他喜欢我吗?”
席必思:“当然。他只喜欢你一个。”
“他发情多久?”
“两周。一年两次。”
谢松亭皱起眉,心想自己问的可不是猫,席必思怎么真按猫发情来回答了。
谢松亭话拐了个弯:“你不找个工作?”
“我带着这尾巴和耳朵没法工作,突然转移话题干什么,不想和我说话了?”席必思不厌其烦地重复自己的处境。
“什么都问不出来。”
“可我说的都是真话,不然你再说明白点?”
“你没对上点。”谢松亭难得解释一次。
“我哪没对上点儿?”
席必思晃晃尾巴。
谢松亭看着那条尾巴,心想。
要是尾巴永远都在就好了。
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从坐垫上起身,不想被席必思看到自己的眼睛。
席必思最近越来越神了,判断他的情绪准确到离谱。坐在他面前,谢松亭时常会看一眼自己的衣服,不然总觉得什么都没穿。
席必思在他身后连声叫他:“怎么不问了?别走啊,我那么期待来着。”
问什么。
我问人,你说猫。
谁问猫怎么发情了?
谢松亭背对着他挥手:“换衣服,我要出去走走。”
“我跟你一起。”
“别来,我随便乱走,怕你嫌无聊。”
“那什么时候能来?”
谢松亭已经走远了。
席必思在坐垫上盘起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像猫也挺不好。”
贝斯醒了。
棕虎斑缅因打了个巨大的哈欠,露出上下两对尖牙,走到他身边蹭他的腿。
席必思摸摸它,无奈地说。
“猫有发情期,大猫当然也有啊,怎么就不信呢……”
*
谢松亭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听到一圈八卦。
要说哪个物种消息灵通,肯定非狗莫属
群居,群体大,狗数多,消息传得快,又爱说,哪儿都有它们的汪汪声。
谢松亭捡起一根接近酥脆的树枝,也不知道是什么树上掉下来的,拿在手里慢慢踱步。
狗群刚还在说保安家新来了只黑眼睛哈士奇,血统太纯了,好看得要命,这会儿……
这会儿变成新来的情侣租客养的狗。
狗是男方前女友买的,现女友不知道。
狗知道主人是个垃圾渣男。
狗只能冲女方狂叫试图让她警觉。
但吠叫被女方误以为狗不喜欢自己,把男方带到自己家,不去男方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