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辉洒在她肩头，像是为她穿上月白色的轻纱襦裙。

清冷寂寥，又神圣美好。

沈楚兰正走神，后背缓缓贴上一道热源。

熟悉的气味在鼻腔扩散开。

她没有动，任由段弘钰轻轻环住她的腰身。

段弘钰环住她的手抖得厉害。

“楚兰，你记得我对不对。”

他说这话时已经十分肯定了。

不等沈楚兰回答，他又颤着声音开口：“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沈楚兰望着天边的圆月，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不认真听，都听不清。

“怕扰了你的幸福。”

听到她终于承认，段弘钰心脏猛跳起来。

可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又沉了下去。

“没有你我哪来的幸福！”他加重语气。

冰凉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

如想象般，她的脸一如既往光滑软嫩。

沈楚兰的叹气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清晰到惊停了段弘钰的动作。

“回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沈楚兰劝他。

“那你呢？那你的家在哪里呢？”他问。

沈楚兰默了片刻，回：“四海为家。”

段弘钰环住她的手紧紧缩紧，直到她紧紧的贴在他胸膛，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楚兰，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话落，夜再次陷入寂静。

月辉在两人头顶，将两人重叠的身影拉得很长。

许久之后，沈楚兰柔软的手指落在腰间的手上。

轻轻将他的手臂拉开。

转身看着他：“夜深了，早点休息。”

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开。

感受着怀里骤然消失的温度，段弘钰愣在树下许久。

乌啼声响起，击碎夜交织的静网。

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终泪垂沙地。

第22章

翌日。

天一亮，沈楚兰就和师父师兄收拾行囊离开。

大漠里，三人骑着马缓缓走在前面，身后不远处坠着段弘钰。

他只带了两个心腹，不远不近的坠着。

杜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跟着的人，又看向身侧一脸冷漠的姑娘。

自从她苏醒以后，他从没见过这么冷漠的她。

“阿楚……他，还跟着……”杜明缓缓开口。

“嗯，随他去吧。”

脚在他身上，她没有办法让他不跟着。

杜明又看向师父，却见师父目视前方，对发生的事置之不理。

杜明：……

只有他在干着急。

三人并没有回石屋，而是朝一处人群聚集的山坳走去。

村落里，杜明手上握着一只铃铛，穿梭街道时，时不时摇晃。

“叮铃铃~”清脆的声音传至很远，久久不散。

“他们在做什么？”段弘钰她们走在身后，好奇的问身边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