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护士走到门口又回头。

“苏医生让我转告您,她已经把您转给王主任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

接下来的三天,靳复礼把毕生的无赖手段都用上了。

“伤口疼。”

他按着明明已经愈合的刀口,对查房医生皱眉。

“必须苏医生来看。”

护士来换药时,他故意打翻药盘。

“叫你们苏主任来,否则我不配合治疗。”

甚至半夜按响紧急呼叫铃,理由是要讨论“重要病情”。

可每次来的都不是乔榆晚,只有医护人员无奈的眼神。

“苏医生请假了。”

直到第四天早晨,一个小护士不小心说漏了嘴。

“靳先生,您别为难我们了...苏医生请的是婚假...”

输液瓶砸在地上的巨响惊动了整个病区。

他死死攥着护士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苏、苏医生和沈主任...昨天去民政局了...”

小护士吓得直哭。

“今天早上的飞机...去度蜜月...”

他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椎。

院长办公室里,老院长推了推眼镜。

“靳先生呐,您这样我很为难...”

靳复礼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给我他们的航班号。”

老院长叹了口气,递过一张喜帖。

烫金的卡片上,并排写着“沈砚之&苏念”。

第十九章

手机里,助理发来最新消息:

【靳总,查到是今早8点的航班,需要安排专机追过去吗?】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庄园的私人海滩上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润。

沈砚之手里端着两杯鲜榨橙汁。

远处,乔榆晚正蹲在浅滩处,米白色的亚麻裙子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她专注地往一个玻璃瓶里装着彩色贝壳。

海风拂过她松散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颈间,在晨光中泛着温柔的棕色光泽。

“战利品这么少?”

沈砚之在她身旁蹲下。

他自然地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细沙,指尖在她耳后停留了片刻。

乔榆晚仰起脸,鼻尖上还沾着几粒细沙。

“这个要给7床的小患者当礼物。”

她晃了晃玻璃瓶,贝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昨天视频查房时,那孩子说想要马尔代夫的星星。”

沈砚之低笑出声,手指轻轻抚过她脚踝。

“那得再捡些海玻璃,”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脚踝滑到脚背。

“阳光一照就像...”

“像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