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很快又请双亲上台,走一个改口发红包的流程。

在策划的时候两家曾在谁先来的问题上争论不休,是以类似的问题全都由抽签决定,改口这块儿是晏家先来。

由于洛远玉早逝,阮美兰只是继母,家里老大老二都只管她叫兰姨,所以这个环节晏宇安没让她来,而是请柴芷青跟自己坐在一起。

庄乘月对她改口的时候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妇女都可以称之为“奶奶”。

这种场合下,柴芷青也摆出了商业笑容,难得和蔼地将手里的红包递给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但是轮到晏宇安的时候,庄乘月看着他那张由于过分严厉而川字纹明显的脸,一时张口结舌,怎么都没办法将他视为父亲,自然也喊不出来。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

幸好有优雅的轻音乐做伴奏,要不然真的会尬在场上。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握住,耳侧传来晏知归的声音:“就当在跟同学玩闹。”

这倒是个好思路,庄乘月垂眸不看晏宇安的脸,很快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张口道:“爸爸。”

主持人暗搓搓地松了口气。

“嗯,好孩子。”晏宇安把手里的红包递过去,“祝你们两个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接过红包的那一刻,庄乘月听到了身后乔轻云发出的一声呜咽。

他立刻回头看过去,就见爸爸妈妈眼圈通红,尤其妈妈已经落了泪,自己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别人只当他们是放不下孩子离家,或者感慨孩子终于长大,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是要把放在手心里宝贝地养大的孩子还给亲生父母的不舍。

哪怕想见还能见到,哪怕感情永不会打折扣,但意义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