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一愣难道、这居然不是一个纸人么?
下一秒,老太太就像要散开的雾气一样......浑身变得缥缈又流动起来。
这是......气体人?
老头儿又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老太太才又缓缓地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从始至终,眼睛一直弯弯的、眯成一条缝,唇角挂着微笑,连弧度都没有变过一丁点。
老头叹了一声:“一开始,出事的是造纸厂无缘无故地开始有人失踪,怎么找也找不着。”
“现在想来...什么失踪,一定是人都成了这模样,造纸厂怕担责任,都给处理了!”
“..后来,整个村子都开始不对劲......像老婆子这样的‘纸人’越来越多,五花八门的,有的像身体里有水在流,有的像一块石头......你说这不是因为造纸厂的污染能是什么?”
虞姜沉默了。
说是“污染”也没错,人类被“污染”成了纸人......这是真的“造纸”厂啊......
“珀梅布买”有限公司...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
上一回一手制造了副本“保卫农场”里的王座,现在又在纸扎村建了一座“造纸厂”......
而且...虞姜越听越不对。
不管是宝塔还是副本,都不会去破坏“普通人”的世界要是普通人都受到了影响,那这么多年,他们不是都白干了吗?
但怎么听着...这“造纸厂”竟是生生将“普通人”转变成了纸人?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虞姜紧皱着眉头,稍稍将心思收拢,问道:“村里的年轻人都不会扎纸手艺了吗?”
“不会。”老头斩钉截铁地摇头,“除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哪还有什么人会扎纸手艺?更何况......村里哪还有什么年轻人啊......”
想到“申先生”早就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虞姜发现自己的问法有问题。
她又问道:“那村里有没有姓申的......”
老头蓦地一顿,像吓了一跳似的,原本睁不开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瞪得浑圆,虞姜能看见他浑浊眼球中映照着的、苍白的自己。
“..你、你打哪里听来的?”
这反应...就是村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了。
虞姜面不改色的撒谎:“从家中长辈那里听来的,听说这位申先生扎纸手艺很好。”
“..这样啊......”老头儿好像松了口气,“那确实,我们村长家就姓申在村子里,他家的扎纸手艺是最好的,尤其是纸人...再没有比他家纸人扎得更好的了。”
“而且,”他又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不止是这样的纸人申先生还很会剪纸就那种巴掌大的小纸人,剪得活灵活现、可好了。”
...那就全对上了。
不仅如此......
老头儿提到“申先生”的时候,只说申先生,甚至没加个“申老先生”或者“申小先生”这村子里就只有一个申先生。
看来...老头儿对他“纸人续命”的事也并非毫不知情。
老头儿依旧不厌其烦地老太太打着扇:“姑娘,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进屋来吧。”
他说:“在外头说这些不方便。”
“噼啪”一声。
灯光一闪。
白房子一旁的路灯忽然闪了一下。
灯光刺得老头儿眯起眼睛,伸手去挡。
又是“噼啪”一声,路灯又灭了。
但灯光闪耀的一刹那虞姜完全看清了老头儿的长相。
他苍白如纸的面庞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