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低声呢喃着,颤颤巍巍的从胸口掏出了一个锦囊,这是起兵前刘策交给他的,特意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打开。
二皇子手脚不听使唤的颤抖,他撕扯了好久才终于从锦囊之中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纸,他不死心的念念有词:“没错,刘先生还给本王留了退路,本王还能翻身。”
手上的血蹭在了皱巴巴的纸上,二皇子眸中闪烁的微弱光彩在看清纸上的留字后,一点一点熄灭,归于沉寂。
只见那字上赫然写道:殿下太过心急,此次起事恐难成,小人侍奉殿下多年,早已厌倦朝堂纷争,只能不辞而别另谋生路。倘若殿下如愿以偿能得天下,自是不负小人多年辛劳,倘若事败,还望殿下保重身子,盼来日东山再起。
刘策叩首。
输了,这回他真的输了,他心心念念想得到的皇位,从今日起与他再无瓜葛。
可这能怪谁呢?怪林思慎沈忻询,还是怪刘策?
不,也许怪他自己吧,就如刘策所言,他太过心急太过急功近利,明明只要再等下还有机会,可他偏偏要孤注一掷,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般想着二皇子竟是有些释然了,他仰天悲恸大笑,肆意而又讥讽,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可笑又可悲的一生,他仿佛就是为着皇位而生,生是为它,死也是为它。
笑声萦绕天际久久未停,一直躲在凤仪宫的老皇帝终于现身了,他在沈灵玉的搀扶下缓步走到凤仪宫前,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疯癫大笑的二皇子。
笑得有些喘不上气了,二皇子套拉下脑袋撑在地上站起身子,而后谁也不看转身从已死的副将胸口,将那把断剑干脆利落的拔了出来,然后跌跌撞撞挺直了背脊,抬眸看向了老皇帝,他双眸恢复了清明,看上去又如往常那般,唇角带笑神情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