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开口道:“启禀王爷,草民的夫君早年离世,八月怀胎的孩儿不等出世也夭折了。”

此是席浅心中痛处,再提及心中难免不好过,可早已过去多年,放不下也该放下了,所以她才能平静提起。

九王爷闻并未觉着欢喜,反倒有些黯然失落,许是想起了逝去的亡妻,他歉意的垂眸道:“本王唐突冒犯了,还请姑娘节哀顺变。”

都快年过半百了,还听着九王爷一口一个姑娘的称呼,席浅心下有些别扭,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也就默默认下了。

今日林思慎这般,倒也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九王爷一直与她不对付,可九王爷的为人她是清楚的。

九王爷胸无城府,为人鲁莽性急,但却不畏强权不欺凌弱小,不失为一个刚正清廉之人,且还是个实打实的长情好男人。

乳娘孑然一身多年,身旁又无人照料,随着她年岁渐长林思慎终归是不放心的,倘若九王爷真的老树开花一眼相中了乳娘,她也想成人之美撮合二人。

虽是好意,可方才是她挑起话头,才让九王爷提起了席浅的亡夫,还有席浅那个都快要出世,却可怜胎死腹中的孩子,无疑于是她亲手揭开了席浅的旧伤。

林思慎深知席浅会因此神伤,心下顿时愧疚不已,也就不敢再开口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席浅的神色。

席浅面上看不出丝毫悲痛,可眼底却掩不住一丝落寞,林思慎见状更是悔恨,无地自容的耷拉下脑袋。

沈顷绾抱着居安旁观一切,轻而易举的就猜到林思慎此时在想些什么,只是碍于九王爷和席浅在场,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倒是九王爷,为怕席浅思及旧事坏了心情,竟是厚起脸皮主动提议道:“席浅姑娘,本王为绾儿在后花园建了座药庐,方才听慎儿说姑娘与绾儿同好医术,不知姑娘可有兴趣随本王去见见药庐风光。”

药庐的确是九王爷雇人修缮的,可他嫌药味重从未去过,今日为了讨好席浅,竟是主动提议陪她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不好拂了九王爷的面子,席浅偏头扫了眼身旁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林思慎,欠身应下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爷带路。”

九王爷领着席浅走后,沈顷绾便将居安交给了绿荫,吩咐她带着居安去书房待上一会。

待亭落只剩林思慎和沈顷绾两人后,沈顷绾这才不疾不徐的走到林思慎身旁,语气轻松的戏谑道:“方才还见你生龙活虎,怎么突然就没了精气神?”

林思慎闻神色沉重的长叹了口气,望着沈顷绾犹豫问道:“郡主,我方才那般可是有些太过分了?”

沈顷绾眉尖一挑不置可否,自口中悠悠吐出一句话:“急功近利,昭然若揭。”

林思慎神色一黯,暗恨自己又做了错事,越想越自责抬手便想给自己一巴掌:“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巴掌没落在脸上,就被沈顷绾截住了,她轻轻拉着林思慎的手腕,柔声道:“虽说有些不妥,可念在一片你好意,想必前辈也不会怪你。”

林思慎摇了摇头,闷闷道:“可我终究揭了乳娘的旧伤,我知道乳娘不会怪我,可我怪我自己蠢。”

沈顷绾没有顺着林思慎的话安慰她,而是转移了话题:“父王瞧上去似乎的确对前辈有意,我从未见他对人如此失礼,可见他是情难自控。”

林思慎闻问道:“那郡主如何想?”

沈顷绾淡淡一笑:“娘亲走后,父王就一直执拗的拒绝旁人靠近,我虽陪伴在他身旁,可往后也只会聚少离多。同你一般,我也希望有知心人能陪在他身侧,与他恩爱扶持,不至让他孤独终老。”

林思慎思忖片刻双眼一亮:“那郡主也要当红娘?”

沈顷绾无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