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喊了一声娘,老夫人便举起拐杖在他心口恨恨一戳,怒声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林铮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曲便老老实实的跪在了老夫人跟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仰面委屈的哀声唤了句:“娘。”

??老夫人这回是真气坏了,沉着脸扭开头怒声倒::“别叫我娘,我没你这不成器的儿子。在外人跟前你不逞威风,倒成日在自个的儿子跟前逞威风,你可真够本事。”

??林铮有些不服:“慎儿她做了对不起郡主的事,难不成孩儿不能教训她?”

??老夫人见他还敢喊冤,当即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她若做了错事你教训她是应当的,可你也莫要忘了她现下是郡马,还是皇帝亲封的兵部侍郎。你私下教训也就罢了,可你还当着九王爷和府上婢女的面,对着她非打即骂,你可曾替她想一想?”

??此话一出,林铮似乎有些愣住了,他垂下头想了想,觉得老夫人说的也有些道理。

??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一旁坐下,苦口婆心劝道:“更何况,这事都还没查清楚,仅凭珍珠那丫头一家之言,你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打骂慎儿。若是日后查清慎儿是被人冤枉的,你怎么有脸去面对慎儿。”

??林铮沉默了半晌,而后抬眸看着老夫人:“可是娘,珍珠那丫头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向来乖巧懂事,自小就在咱们将军府里待着,她怎会用这等事凭白冤枉慎儿。况且,慎儿以前有多瞎胡闹您也是知晓的,她能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来,孩儿可半点不怀疑。”

??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你在官场在朝廷待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蠢钝,你难道不知人心是会变的。”

??林铮闻言脸色一变,诧异问道:“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是说珍珠那丫头诬告了慎儿?”

??老夫人摇了摇头,沉吟道:“这事,我也暂且没看出蹊跷来,不过慎儿说了,她与珍珠并无私情。而且珍珠这丫头...我细细一想,总觉得她似乎有段日子不对劲了。”

??林铮一脸茫然的问道:“她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老夫人眯着眼想了想,一脸正色道:“这事发生之后,我才寻思了起来,珍珠这丫头还真是有些变了,可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这厢老夫人正在与林铮商议,另一厢柳卿云则是将林思慎带回了琉光阁,叫来了墨竹,让她替林思慎看看肩头上的伤。

??有一段日子没回琉光阁了,今日这一回来林思慎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屋内摆设一如从前,空气中泛着沈顷绾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没来由的让她觉着安心。

??她坐在云塌上,任由墨竹褪去她身上的外衣,替她料理着肩上的新伤。这些日子新伤旧伤不断,许是习惯了,上药时她竟忍着痛哼也没哼一声。

??柳卿云在一旁看着,目光划过她血肉模糊的肩头,落在她裸露在外,布满伤痕的肌肤上,红着眼眶不忍的偏开头去。

??墨竹替林思慎料理了伤口,就识趣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让林思慎和柳卿云独处。

??正当林思慎有些出神之际,柳卿云突然默默坐在她身旁,轻声问道:“你那涂伤祛疤的药膏呢?”

??林思慎愣了愣,从衣袖之中取出了瓷瓶递在柳卿云跟前。

??柳卿云接过瓷瓶,掀开林思慎的衣袖,取了药膏亲亲涂抹在她手上,垂眸轻声埋怨道:“你也不知小心些,女儿家在身上留下那么多疤痕,日后若是让夫君瞧见...”

??林思慎眼角余光瞥了柳卿云一眼,低声打断了她的:“这药膏是郡主亲手调配的,祛疤去痕有奇效。”

??柳卿云手一顿,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