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思慎便借着夜色跳窗离去,可就在她脚尖一旋轻盈落地之时,一声低喃随着夜风飘入她耳中。

??“小女子恭送钦差大人。”

??林思慎神色一变,忙不迭抬头望向阁楼之上,却见那衣着单薄的女子站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之下,她显得愈发苍白脆弱,冷然的几近空洞的眸子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这女子倒是聪慧的很,也不知今日撞上她,是不是惹了个麻烦。

??林思慎捏紧了手中的银票暗暗叹息一声,纵身闯入夜幕,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官驿没多久,林思慎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听见外头似乎吵闹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隐约像是有人在喊走水了。

??林思慎本想出门问问,凑巧侍卫孟临前来拍门,在门外喊道:“大人,出事了,府衙走水了。”

??府衙的确走水了,而且正正好烧的就是林思慎才去探过的卷宗库,等林思慎带着两个侍卫匆匆赶到时,孙文谦也正在府衙门前训话。

??一见到林思慎,孙文谦当即迎了过来,长叹了口气无奈道:“没想到惊动了钦差大人,今夜府衙的卷宗库有贼人闯入放了把火,不过好在扑火及时,这才保住了大半卷宗。”

??林思慎心中冷笑,面上却神情关切的问道:“听孙都护的意思,这火似乎也烧了不少卷宗?”

??孙文谦点了点头,颇为惋惜痛心:“的确,可惜了近五年的卷宗,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此事乃是本官疏忽,本官会上奏陛下请罪。”

??这火是谁放的,林思慎都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孙文谦这只老狐狸放的火。她才去翻过卷宗,卷宗库就着火了,烧的还是这几年来多有疑点的卷宗。

??孙文谦见林思慎蹙眉望着白烟缭绕的案卷库,唇角不动声色的浮现一丝冷笑,而后转瞬消失:“这些贼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大人近些日子可要万分小心啊,不如本官增派些人手去官驿,也好保护大人周全。”

??林思慎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拒绝了:“劳烦孙大人费心,这劳民伤财的事还是免了吧。”

??林思慎在定西城本就寸步难行,这孙文谦还想假借派人保护之名,光明正大的监视林思慎,她怎么敢同意。

??似乎也无需留在此次了,寒暄几句之后,林思慎便匆匆离去。

??见林思慎走后,孙文谦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他幽幽望着林思慎的背影,突然开口道:“那就动手吧,无论是不是他,但凡触及那件事的人,通通不能留活口。”

??一旁的角落里,一个青衫男子突然缓步走了出来,正是不久前追着林思慎的润竹。

??他走到孙文谦身后,恭敬拱手道:“都护大人,可林思慎的来头可不小,他是威远将军的儿子还是青阳郡主的郡马,对他下手恐怕...会引来更多的目光。”

??孙文谦思忖了片刻,而后冷笑一声狠狠道:“那就下手干净些,将他骗出城去,让人假扮流民山寇动手,届时,我们还可顺手将城外那些的累赘清理干净。”

??润竹闻言点头称是,不过很快他又犹豫问道:“可殿下不是吩咐过,林思慎能留则留?”

??孙文谦摆了摆手道:“殿下还吩咐过,林思慎若有异心当即诛之。殿下是想借我的手,探探着林思慎到底对二皇子是否忠心,如今看来,他是信不得,留着就是后患。”

??城中发生的事情都逃不出孙文谦的耳目,他是个聪明人,头一回见到林思慎他就觉着林思慎不是个好拿捏的主,而案卷库的事,虽然并无证据,可他隐约觉得一定是林思慎在捣鬼。

??若是查灾情一事,暂且还能糊弄糊弄,但凡涉及那件事,那就趁着她还没什么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