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苏爸搀扶及时。
等两人重新站稳,看到前面站着一个打着手电筒哭成鬼的小可怜虫,红豆疾走两步,赶紧把苏爸给她的军大衣披在苏酥身上:
“你不是洗澡洗头敷面膜吗?怎么来这儿了?”
“我以为你偷偷背着我回城找工作去了。”
苏酥是洗完澡洗完头发现红豆不在,又看到对面一直亮着的灯熄灭了,想着红豆可能去山上祭拜,怕她下山路滑就赶紧来了。
“我是想偷偷溜走的,这不想着走之前来看一眼咱妈,顺便许几个愿,放心,我也帮你许愿了。”
“那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苏酥扶着她:
“穿这么滑的鞋上山,不怕摔死啊。”
“怕个鬼,咱妈保佑着呢,阎王爷要是敢收我,你信不信咱妈从南天门直奔地府去,拆他奈河桥,毁他......”
“行行行,打住吧,这个点神仙也是要睡觉的。”
苏酥以为红豆一来,两人会陷入一种极度悲伤的氛围中。
但她没想到红豆并没有劝她一些逝者已矣生者节哀之类的话,也没有太多煽情的语言说出口。
她很怕这个时候被人当成施以同情。
好在红豆并没有。
这一晚,她和红豆睡在一张床上,什么话也没说,就盯着天花板。
大抵是水酒的后劲也上来了,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入睡的,一宿无梦,苏酥醒来时发现红豆已经起床了,屋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行李也都收拾好了,连同那套缝制的嫁衣一起。
苏酥有些恍惚。
天亮之前她还感觉母亲去世是她这一生无法承受的痛,她只想靠在窗边等死,以为这样就能解脱。
但红豆一来,又让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又亮堂了。
好像一切又重新开始步入正轨。
尤其是摆在桌上的早餐,就是一碗豆芽炒粉。
苏酥竟然没有想哭的感觉了。
反而拿起筷子大口吃着,吃到一半给红豆提意见,“你这豆芽放的实在是太多了,下次少放一点,还有啊,能不能少放点鸡精?”
“咱爸教的,你敢说不好吃?”
红豆递给她一瓶热好的豆奶。
苏爸从厨房走出来,又给两个贴心的小棉袄一人剥了一个鸡蛋,“红豆第一次下厨做这个豆芽炒粉,能做到有你妈做的七分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是是是,你干闺女做啥都好吃,放屁都是香的。”
苏酥调皮,她一笑,苏爸郁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绪终于如雪一般化开了。
红豆把蛋黄塞她嘴里:
“错了,我是亲闺女,什么干闺女,多难听啊。”
“拜托,我才是亲闺女,他是我亲爹,别以为我妈给你留了一半财产你就能跟我抢爹了,还有,南红豆,你又不吃蛋黄,从大一认识到现在,我就最初认识的时候害怕浪费粮食,所以客气了一句说我喜欢吃蛋黄,你还真就让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蛋黄!”
“我不管,你答应了要帮我吃一辈子蛋黄的。”
“你不怕噎死我?”
“噎住了就喝豆奶!”
红豆把豆奶往她嘴边一放:
“乖哈,喝奶奶。”
“南红豆!多大个人了,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
“吃饭都能叫吃饭饭,豆奶为啥不能叫喝奶奶?”红豆扮鬼脸。
苏酥把筷子一放:
“你真幼稚!”
苏爸还在厨房里炸麻球。
他回头看着屋子里闹作一团的姐妹俩,他突然就明白了妻子的用意。
当时在病床前妻子要立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