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薛玉柳只是相当敷衍的往旁边挪了几寸,要是不细看,跟站在原地没什么区别。
突然想起什么,薛玉柳惊讶地捂着嘴说道,“贤妃妹妹不是还在禁足中吗,怎的出来了?”
其他妃嫔也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似的,纷纷疑惑着附和道。
“是啊,贤妃娘娘前阵子不是被陛下禁足了吗,怎么还能四处走动?”
沈娇颜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妃嫔们对她指指点点,心里越发恼火。
“你们乱嚼什么舌头,本宫是听着陛下病倒的消息,心里着急,让人去求了太后娘娘,这才得以将本宫给带出来,只为了见陛下一面,好放心些!”
“可不是本宫自作主张违背陛下的命令!”
见她搬出皇太后,薛玉柳便及时调转了话头。
“原来是这样,贤妃妹妹当真对陛下用情至深。”
一群妃嫔们在外头等着,直到太医拎着药箱从寝宫里出来。
薛玉柳率先迎上去,“太医,陛下他怎样了?”
“回禀贵妃娘娘,陛下是近来过于辛苦,又逢换季天气变幻莫测,导致染上了风寒,但是陛下又坚持带病上朝处理公务,这才加重了病情。”
“不过臣已经开好了药方,陛下只需要卧床修养几日便能痊愈了。”
“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张遮从寝宫里出来,走到薛玉柳的身边,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有口谕,龙体有恙不便见人,特许薛贵妃留在翊坤宫贴身侍疾,其他的贵人们可以请回了。”
张遮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妃嫔都愣住了。
薛玉柳心想着,承宠没她的份,侍疾这种费心费力的活却要落到她头上,凭什么啊?
沈娇颜则是瞪大了眼睛,冲到张遮面前,不可置信地高声质问。
“陛下连本宫也不肯见吗,凭什么让她贴身侍疾?!”
张遮故作为难道,“贤妃娘娘息怒,这都是陛下的意思,咱家也做不了主啊。”
“哼!”
贤妃狠狠地剜了薛玉柳一记眼刀,气哼哼地走了。
“本宫先回翊坤宫换身轻便的衣裳就过来。”
说完,薛玉柳也带着翠珠跑了。
张遮看着鸟飞鱼散的妃嫔们,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
薛玉柳带人进了暖阁将薛轻凝从椅子上拽起来,直截了当的命令她,替自己去给盛汝筠侍疾。
薛轻凝早有预料,她知道以薛玉柳娇生惯养的性子,肯定不会真的去照顾“病倒”的盛汝筠,而是支使自己前去。
其实这也是棋行险招,但凡薛玉柳突然转性,这个计划不仅要落空,而且保不准她的命也要交代在薛玉柳和薛相的手上。
“能为贵妃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翠珠,你可得看好了她,别让这小贱人再整出什么事来,不然本宫拿你试问。”
“贵妃娘娘就放心吧。”
薛轻凝换上了身轻便朴素的衣裳,头上的发髻和发饰也相对干练简单许多。
“你现在顶着本宫的身份,穿得这么寒酸做什么,是想丢本宫的脸吗?!”
“贵妃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觉得这样打扮更方便照顾陛下。”
薛轻凝怎么可能会说自己要和盛汝筠微服私访去呢,好在薛玉柳没跟她继续计较,让她顺利糊弄了过去。
到了养心殿外,翠珠原是想跟着进去,结果被张遮给拦了下来。
“陛下有令只许贵妃娘娘近身伺候,翠珠姑娘还是回翊坤宫去吧。”
翠珠一听是盛汝筠的命令,也不敢置喙什么,只能看着薛轻凝走进寝宫,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