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下了。”

紧赶慢赶地可算是将她给送到了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门外,薛轻凝贝齿轻咬着下唇,即使和盛汝筠“坦诚相待”了几次,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陛下,薛贵妃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让她进来。”

张遮将御书房的门推开供一人进出的空档,请薛轻凝进去。

“请吧,贵妃娘娘。”

“劳烦张公公了。”

薛轻凝下意识地道了声,紧接着想起来以薛玉柳的行为处事,定不会对张遮这么客气,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只能盼着他不会察觉出异常来。

进了御书房,薛轻凝略显局促地走到盛汝筠身旁,见他还在埋头批阅奏折。

便没说话,主动拿起搁置在砚台上的墨条,开始帮盛汝筠研墨。

两人都没出声,御书房里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停吧,再磨下去,朕的墨条就得被你给磨完了。”

盛汝筠抬头对上她不知所措的眼神,指了指砚台里浓郁到化不开的墨汁。

“傻了似的也不知道往里头添水,就这么硬磨,朕沾上一笔,笔头沉得都要抬不起来了。”

嘴上埋怨责怪,但语气并不见他有多恼怒,但还是把薛轻凝吓得不轻,差点就要跪下请罪。

“朕不知为何,今日见了爱妃,比昨日要顺眼不少。”

盛汝筠捞过薛轻凝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凑近了些,鼻尖微动,露出满意的笑意。

“贵妃果真听话,没再熏那让朕头痛的苏合香,只不过朕闻着怎么还有股淡淡的花香啊?”

薛轻凝眼神飘忽着,怯声说道,“许是臣妾头上擦的桂花头油的香味吧。”

听她这么说,盛汝筠才将目光放在了薛轻凝的发髻上,乌黑柔顺的发丝略显湿润,应是还没彻底擦干就急着过来了。

前几日方才病过一场,虽说现在正是三伏天,但一直湿着头发,时间长了便该头痛。

他又不曾严词厉色地要求必须要什么时辰到,她这么着急做什么?

见盛汝筠脸色不大好看,薛轻凝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着这位阴晴不定的陛下不悦了。

正想着该怎么找补还是直接请罪,就见盛汝筠对着外头说道。

“让内务府送条厚实些的棉帕子进来。”

“遵命,陛下。”

陛下他这是又想在御书房里做什么,还要取棉帕子?

薛轻凝摸不着头脑,但又不敢说话,只是恭顺地站在旁边,微微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等着挨罚的模样。

盛汝筠见她跟个木头人似的,不禁嗤笑出声,“爱妃这是做什么,过来与朕一道坐着。”

盛汝筠没了继续批阅奏折的心思,他也说不上来原因,只是觉得今日见了薛轻凝,没由来的心头一喜,连带着神情也柔和下来。

不似昨日那般抵触和抗拒,反而越发地想和她亲近。

内务府地速度很快,张遮将棉帕子送进来,“陛下可是要擦拭什么,奴才来就是。”

盛汝筠从他手里接过棉帕子,就将他招呼了出去。

“呀!”

只见盛汝筠开始一件一件地将薛轻凝发髻上的珠钗摘下来,放在书案上。

这可惊住了薛轻凝,盛汝筠如此待她可是头一遭,一点准备也没有,根本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陛下?”

盛汝筠手上的动作没停,直到珠钗都被卸了个干净,将薛轻凝的发髻松散开,略显凌乱地散落下来。

紧接着他拿着棉帕子温柔地擦拭着薛轻凝尚且潮湿的秀发,“爱妃下次记得擦干了再出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