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是淡淡一笑。

春桃吃罢燕窝粥,谢了又谢,步履轻盈地回去复命。

等她出了院门,薛轻凝将手中的燕窝粥放下,朝连翘抬了抬眸子,“办妥了?”

连翘点点头,利落地收起春桃喝过的粥碗,却听薛轻凝吩咐,“这碗,连着她做过的垫子都扔了。”

“是,娘娘。”

薛轻凝微微蹙眉,房中似乎还游荡着一丝艳俗的香气,正是春桃方才留下的。

若不是为着自己的打算,薛轻凝一刻也不愿与春桃逶迤,当初这个刁奴为了讨好薛夫人,是如何折磨母亲的,难道她以为自己忘了吗?

薛轻凝细葱白一般的手指,在窗边的君子兰叶子上拨弄,忽而用指尖掐断一片,眼中溢出些许冷厉。

只要再忍上几日,这府中的事情应该就能了了。

……

岁暮时节,又连着下了几场大雪,京中已经有了些许年节的氛围。

相府中已经筹备起年货,薛轻凝看着各处送货的人进进出出,眼底始终都是冷的。

这样的繁盛她自小便见惯了,但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与母亲能分到的不过是残羹剩饭,和一些别人挑剩的东西。

但是想起母亲,她的眸光又添了一抹温柔,幼时不论多么艰难,母亲都会给她一抹微光。

那时薛夫人克扣母亲的月银,尽管捉襟见肘,母亲依然想方设法给她做了过年的新衣,总算没有让那个小小的她带着遗憾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