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她的脸色便蓦然冷了下来,俯视着跪在身前的薛氏夫妇,甚至连一句“父亲、母亲”也不愿虚与委蛇。

“平身。”

薛成贵与薛夫人又怎会不知,她故意给自己难堪,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女儿是他们眼下得罪不起的角色。

眼见薛轻凝正眼也没给自己一个,径自有人搀扶着进了相府,二人只能快步跟上。

“娘娘这趟回府省亲甚是突然,臣来不及准备一二,还望娘娘恕罪。”薛成贵快步跟在女儿身后。

“父亲病得不也十分突然吗?若不是母亲进宫传话,女儿还不知此事呢。”薛轻凝意味深长地瞟了薛夫人一眼,不由怔了怔。

薛夫人方才跪着看不清脸,薛轻凝扭头间才看清那张脸白得吓人,不知擦了几层脂粉,仍遮不住腮帮的红肿。

这……是连夜挨了多少耳光?

“母亲的脸怎的有些肿,是因为担忧父亲的身子,忧心所致?”

薛轻凝故意大声疑问,家仆们的目光立刻聚集在薛夫人脸上。

一些人的眸光立刻变得好奇狐疑,有人甚至窃窃议论。

“是……是啊,”薛夫人面色窘迫,心下怨恨至极,“臣妇、一夜睡不安稳……”

这话不假,昨夜她确实一夜没睡,一直在房中跪到快要天亮。

看着她这副模样,薛成贵的眼底闪过一道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