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手指继续往下翻动着联系人,拨给了安茗的妈。

也没人接。

沈河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对师傅说:“没有母亲那边的亲人了。”

师傅看出了什么,眼神中刻上了“可怜”两个字,摇了摇头,继续后面的步骤。

沈河几乎是漠然地看着其他人做这一切的事。

他很久之前就不再流了泪。

他迷茫地看着灰败的墓碑,像在看一朵枯萎的花。

女儿最后一丝体温好像还在他指尖萦绕,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

黄纸在师傅的低吟中漫天飞舞。

沈河只身立在其间,宛如一条枯死的河流。

这已经不是流泪能缓解的悲痛了。

尘埃落定后,白医生看沈河情绪恍惚,主动送他回了山间别墅。

他下车时,安茗站在廊檐下,冷冷地看着他。

沈河疲惫地略过她。

安茗跟着沈河进门:“谁送你回来的?我说没说过要你脑子清醒点?你居然还敢坐别的女人的车?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客厅里,秦羽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脖子上那条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他笑着和沈河打招呼:“沈哥,茵茵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谁也没想到,面容憔悴的沈河看见秦羽那一刻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上去死死掐住了秦羽的脖子,嘴里发了疯似的吼叫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就是你!就是你!”

“沈河!”

安茗匆忙走过去分开两人,结果一个力道没控制住,沈河直接被她甩了出去,脑袋磕到了茶几上。

客厅一瞬间归于寂静,沈河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沈河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坐起来,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阿姨在门外喊:“先生,醒了吗?夫人有事情找你。”

他打开门,从二楼往下看,安茗的妈妈正坐在客厅,和蔼地抬头看着他。

沈河什么也没说,下楼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一直没说话,婆婆果然按耐不住,先开了口:“茵茵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沈河这才掀起眼皮环顾了四周。

安妈妈像是知道沈河的心思,告诉他:“秦羽陪安茗去产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沈河嗓子里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声音。

女儿死了,当妈的跟着男小三产检,当奶奶的来作妖。

没有人问过一句。

这一大家子,一个比一个难缠。

沈河又把眼神落到她身上。

安妈妈清了清嗓子:“茵茵没了,我们都很伤心。但是沈河,人得往前看,你也不要一直沉浸在悲痛里,伤身体的。”

“妈妈今天来呢,是跟你商量的。你看茵茵没了······”安妈妈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我们安家得有人传宗接代的。妈妈是想,你肯定不能完全接受秦羽的小孩,倒不如和安茗离婚,这样对你们都好。”

她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推给沈河:“协议妈妈帮你们拟好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你放心,妈妈不会叫你吃亏的,你带到安家来的东西,我们安家一分都没要,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沈河拿起那份协议草草地翻了几下,薄薄的几页纸根本经不起细看。

他看向安妈妈:“昨天打你电话没接,原来是在忙这个?”

安妈妈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她笑笑,说:“这不是······替你们早做打算嘛。”

“安茗的意思?”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