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沂川会记得吗?
姜珩不太敢问,陆沂川也没说,一人一猫就这么过了几天,直到八月十四的晚上男人带着酒气回了家。
短腿小猫拖着长长的尾巴吨吨跑到陆沂川脚边,围着他转了两圈,尾巴隔着裤子扫过男人的小腿。
陆沂川缓了几秒才弯下腰把猫抱起,“绒绒吃饭了吗?”
姜珩伸出爪子抵住他凑过来的脸,“陆沂川,你喝酒了?”
男人缓慢眨了下眼睛,才把带着酒气的脸往后侧了侧,“嗯,有个应酬,喝了点,但没醉,洗个澡就好了。”
他靠在门口,目光往下垂,显得温柔缱绻,“绒绒要陪我去洗澡吗?”
姜珩闻言,立刻从他怀里跳出去,仿佛一朵炸开的云落在地上,“不去、不去,喵前天洗过了。”
吹毛都要吹半天,烦死了。
陆沂川也不勉强他,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姜珩则在沙发上哐哐跑酷,边跑边纠结。
陆沂川知道明天就是他忌日吗?
他要不要提一下啊?
要是说了,他原本都忘了,结果被他一提想起来怎么办?
很快,他的纠结被陆沂川的一个消息给砸散了。
男人的头发半干,睡衣扣子没扣全,露出半截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他拿着牙刷仔细地给小猫刷牙,看着小猫毛茸茸的尾巴从下巴拂过,忽然开口,“明天我要见一个客户,会议很长,估计没时间给绒绒打电话。”
“我跟黑猫白猫说好了,他们会过来,到时候想吃什么跟它们说。”
姜珩愣了愣,几秒后,他眨眨眼睛,应了声好。
他想,他好像没必要说了。
这一晚,一人一猫都有些安静。
姜珩背对着陆沂川,盯着窗外的月亮看了许久,在月即将西沉的时候闭上眼睛一点点朝男人的怀里蹭去。
在他挨着陆沂川胸口的瞬间,男人就伸手过来搂着他,指尖从茂密的毛发里挤进去,一点点摩挲,最后停在跳动的心脏上方。
姜珩听着他的心跳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姜珩醒来的时候陆沂川已经不在了,昨夜的月亮那么明,今早起来却下着雨。
一下雨,温度就开始骤降,明明是八月,姜珩却感觉冷。
他跳下床,站在通往花园专门给他留的小门边,冷风从外面灌进来,他伸出爪子扯下了脖子上的项圈。
-
陆沂川在车里接到了姜灼的电话。
男人一身黑,坐在光线昏暗的后座,几乎和压抑的氛围融为一体。
他看着手机,听着它足足响了十多秒才按下接听。
里面传来姜灼抱歉的声音,“最近我们一家都在国外,今天可能赶不回来了。”
陆沂川没说话。
姜灼接着道:“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我看你最近也过得很好,沂川,这么久过去了,总要学着向前走。”
陆沂川挂了电话。
车子开到墓园的时候雨小了很多,空气雾蒙蒙的一片,一座座墓碑冰冷又沉默。
他依旧带着定做的栀子花,没带伞,淋着雨站在山下往上看。
心情和前几年来总归是不同的,比起悲伤,他像是来做最后的道别。
陆沂川找到碑,放下花,跟往常一样坐着靠在石碑上。
“我知道你不在这,不过这些年来这里说话习惯了,不说些什么感觉有点奇怪。”
面对小猫姜珩时,他总是下意识克制着情绪,而这里,成了他阴暗面的宣泄口。
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地,“看到没,那里是我给我自己留的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