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和宫羽的婚姻,终是勉强,一直勉强。

“陆向舟。”

突然被叫全名吓得陆向舟一激灵,回头一看,是陈敏。

“你不接宫羽的电话就算了,怎么连妈妈的电话也不接了?”

“你的电话和他的电话有什么区别?要说的话还能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陈敏皱着眉走近陆向舟,“我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你们离婚之后他可没找过我。”

“喔,他没找过你你就来主动训话了?你们真的不用去查一下血缘关系吗?”

“没礼貌!”陈敏在陆向舟的公寓楼下转悠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是听同楼的老师说他晚些时候应该会回来早就转身走了,结果甫一见面这人就怪声怪气的,顿时血压飙升,“你还是当老师的人,现在我们还在你学校里,你这样就不怕你的同事和学生笑话吗?!”

“我怕什么?”陆向舟冷笑了一下,“怕他们知道我离婚了?还是怕他们知道我和自己亲妈关系不好啊?那不还省事了嘛,正好这两件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给大伙儿说,要你来一趟他们就能猜到了,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才对。”

这话太难听了,陆向舟自己也知道,但他现在就是想说难听的话,做难看的人,只要陈敏别再拿离婚的事教育他,不让他做人都可以。

“我不在这里和你吵,走,上楼去,有些事我想问你。”结果陈敏没接招,扭头就往他的公寓楼走。

“诶,等会儿,有什么事就在这问,我”

“你什么?你公寓里金屋藏娇了?亲妈上去看一眼都不行了?还是你不仅想和宫羽离婚,还想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啊?”

......他还真的想,但他不敢。没办法,陆向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陈敏身后,脑子里飞快运转一会儿要怎么应付了事。

“收拾得挺干净啊,”陈敏像搞视察的领导一样边逛边说,“看来房子小了就是容易打理。”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陆向舟不耐烦道。

“就是为你离婚的事,你之前说的那理由太牵强,我不信,现在你重新给我说,反正婚都离了,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不能拿我怎么样?陆向舟心里警铃大作,陈敏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至少没办法押着他去复婚。可陈敏可以叨叨死他啊,虽然耍嘴皮子功夫不是陈敏的强项,但只要陈教授愿意,什么事情她做不到啊?

“就是过不下去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就是在问你,为,什,么,过,不,下,去?”

“过不下去还要理由吗?突然看他不顺眼,觉得他丑,烦,惹人嫌,随便哪一个都可以离婚!”

“可你不是这种人。”

“什么?!”

“陆向舟,”陈敏突然叹了口气,“虽然你对我有诸多不满,但我多少还是生你养你的人,你的脾气我不会不知道,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哐!如金钹铜锣般的巨响一下在陆向舟脑子里炸开了花,他愣愣地望着陈敏,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当初你求着我让我撮合你俩我就不愿意,你啊,读个中文系读得飘飘然,太爱幻想,不切实际,和宫羽那孩子其实不是一类人。”

“那你还答应我?!”

“我还不是怕你难过......你爸走以后,你整天蔫了吧唧的,我想管你,你又不让我管”

“你那叫管我吗?你根本”

“对,我根本不了解你。”这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谁都不乐意让对方说句全话。

“可你有让我了解过你吗?陆向舟,你不是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只和你爸说吗?”

“那我想给你说也得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