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付出,不图回报,好像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得到。不会因为什么菜特别难做而和自己提出商议,也不会因为自己偶尔的抱怨和批评而表达委屈,宫羽仿佛从这样的付出里找到了莫大的安慰,连带着气色都变得和润了起来,身体和心理,可想而知也是同样的舒适而健康。
他曾趁着宫羽做菜的时候偷偷去翻过那些药片,发现和他那次留宿时所差无几,说明宫羽犯病的次数在迅速减少,或许距离痊愈已经相隔甚近。
原来不仅被爱可以获救,爱人本身也是一种救赎。他现在才知道,在自己那段长达八年的求而不得里,拥有的并不止是痛苦,还有无限的勇气,和敢爱敢恨的恣意。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快两个月,宫羽的腰恢复得差不多了,不推助步器杵个单拐也能自如走动。这天凉风习习,酷暑在接连数日的攻击下终于歇了口气,陆向舟看了看天气预报,决定出门遛遛宫羽。
“走,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还在厨房里摘菜的宫羽伸出半个脑袋,“可我菜都泡上了。”
“哎呀没事,放保鲜袋塞冰箱里就行了,难得今天没那么热,出去走走。”
“嗯...也行。”
虽然挺心疼自己配好的这些料,但对于陆向舟的指示,宫羽向来都是挺乐于服从的,所以利索地收拾了一遍厨房,便转身走向卧室,打算换衣服出门。
“诶,你穿方便走路的衣服啊,别整得周武郑王的,我们不是去参加酒席。”
“好叻,那我就T恤短裤,和你一样。”
“嗯,”陆向舟点点头,“帽子也别戴了,又没人看你,我也不在乎这些。”
“这......”
这就有点为难了,这段时间宫羽这满头白发里突然冒出了青黑色的发茬,有些本来全白的头发也从根部开始慢慢发黑。所以他现在整颗脑袋看上去黑白相间,非常诡谲,还不如满头白发的时候呢,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老怪物”。
“哎呀这什么这,没听说那句话吗?时尚的完成全靠脸,你这张脸...”陆向舟假装很认真的审视了一番,“还行,挺凑合的,能让别人以为你是故意染之。”
“真假的?”莫名被夸了一通的宫羽有些害羞,挠了挠脑门,又摸了摸头发,才恋恋不舍道,“行吧,那就不戴了,正好也热。”
“就是,快点,一会儿没风了得热死人。”
要不说腰腿健全就是行动方便呢,陆向舟感觉自己沙发都还没坐热,宫羽就换好衣服出来了。多年坚持锻炼的身材即便在大病之后也修长挺拔,人没了病气,看上去也精神很多,最重要的是穿休闲服的宫羽显得特别年轻,只要不看头发,说三十出头没准也有人信。
“走咯,晒太阳去~”
陆向舟心情好,说话调子都是飘的。
“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儿呢?要开车吗?”宫羽笑着跟上,手里的拐虚虚握着,好像不拿也可以。
“去接受命运的审判。”
“什么?”
“我说你,去接受命运的审判。”
这话说得跟打灯谜似的,宫羽皱了皱眉,表示不解,晒太阳有什么好审判命运的。
“到了就知道了,事先警告你可别哭啊,我嫌丢人。”
还有这种严重后果?宫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乖乖地跟着陆向舟往外走,跟等着被遛的狗一样。
“你车钥匙带上,我要开你的车。”
“诶,好,那中途可能得去加个油,我好几个月没开了。”
“顺便再洗个车吧,是不是特脏啊?”
“还...应该还好吧?”
这宫羽可真不知道,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