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家,肯定是太太出事了!”

傅谨修紧握着方向盘,还没有包扎的伤口在他如此用力的刺激下,鲜血顺着方向盘缓缓淌落。

昨晚看到她挽着霍厌的手臂出现,傅谨修吃醋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为了不让孟晚溪摆脱禁锢,他没有给她留下挣脱的余地。

他以为傅艳秋就是和以前一样闹一闹,他们本来就隔得近,一去一回最多就二十分钟。

他想给孟晚溪一点教训。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看到傅艳秋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

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理智,他的脑海里只有妹妹,却忘了那个被他遗忘的妻子。

他怎么能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

昨晚那么低的气温一整夜,她该被冻成了什么样子?

溪溪,你千万不要出事!

傅谨修一路狂飙回家,到了家门口,他看到打开的大门。

院子里只有刚刚才来的徐妈,她拎着菜篮子,嘴里哼着歌,一夜之间仿佛回春十岁。

看到一身狼狈,满脸担忧之色的傅谨修,她还打了个招呼:“哟,先生昨晚又在外面过的夜呢,果然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傅谨修对她的阴阳见怪不怪,从院子狂奔而去。

玄关的门开着!

家里一般不会有别人,他妈也在医院守了一晚。

难道孟晚溪解开了禁锢离开了?

这一刻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孟晚溪自救摆脱禁锢,一方面又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主卧露台上的门大敞,寒风夹着雪花卷了满屋。

他离开前房间时是开了空调的,此刻温度却极低。

傅谨修迫不及待朝着浴室而去,浴室门也开着,他沙哑着声音叫道:“溪溪……”

浴缸里哪还有孟晚溪的身影?

只剩下那条蓝纹领带,以及浴缸里四分之三的水。

傅谨修捡起了领带。

领带上斑驳的血迹已经褪成暗红色。

孟晚溪的皮肤一向娇嫩,她为了能摆脱困境,曾用力想要挣脱。

哪怕手腕的皮都被蹭破了她也没有停手,直到最后一丝气力用尽。

看着血迹斑斑的领带,就好似有人拿着刀狠狠凌迟着他的心脏。

那个时候,孟晚溪该有多痛?

他垂下的眼落到地上的那张眼熟的方帕上,那是孟晚溪洗干净让吴助转交给霍厌的那张手帕。

上面还残留着男人身上标志的松木檀香味道。

傅谨修攥着领带的手一寸寸收紧,手臂的青筋凸起,每根骨节隐隐发白。

主卧露台的门为什么会大敞,他已经明白了原因。

是霍厌带走了孟晚溪!

傅谨修打开手机监控的回放功能,发现霍厌是清早七点多带走孟晚溪的。

也就是说,孟晚溪在浴室里待了一整夜!

溪溪,你怎么样了?

监控画面拍摄到霍厌满脸寒意用毯子裹着孟晚溪离开,他来来回回查看了每个角度。

从头到尾毯子没有动一下,也就是说孟晚溪在那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傅谨修后悔莫及,满脑子都想着离开前孟晚溪那张略显病态的脸。

她声声叫着他的名字。

“阿修,你松开我,我真的身体不太舒服。”

“傅谨修,你回来!松开我!我的手好疼……”

“阿修,我难受……”

那一声比一声脆弱的声音,就像是敲在他脑子里的警钟。

如果她没有做戏,她是真的不舒服呢?

自己还把她囚禁在浴室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