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知道母亲不待见孟晚溪,但毕竟他没有在现场听到,就连那个晚上孟晚溪掀了桌子,她没有解释一个字。

如今才知道那些言语像是利刃,往她的心脏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门再次打开,她以为是徐妈。

一抹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她垂下的眸子映出一双精致的手工男士皮鞋。

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她双手环着膝盖,铺在脑后的发丝有些凌乱。

苍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抹血色。

而她手心的伤口还在往下一滴滴淌血。

傅谨修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

眼底全是对她的怜惜,他的嗓音涩然:“溪溪……”

阳光落入她的眼里,从前那个满眼是他的女人,如今眼睛里再没有半点起伏,只剩下枯井一般的死水。

孟晚溪抬手,却只碰到他昂贵冰冷的腕表。

是了。

他早就不是昔日那个在深冬腊月还穿着单薄校服的高冷学霸了。

他是傅大总裁,那么尊贵。

傅谨修慌乱脱下了腕表,双手抓着孟晚溪的手,“溪溪,我在这。”

孟晚溪的目光掠过他英俊的轮廓,高挺的鼻,削薄的唇。

她挣脱他的手腕,指腹柔柔抚过他的唇线。

有人说薄唇的人天生薄情。

她曾无数次亲吻过这张唇,将他一点点染上她的气息,她真的以为,他这辈子就是她的了。

“阿修。”她轻轻叫他。

明明是他日思夜想的称呼,此刻傅谨修只剩下不安,“老婆……”

“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跪在地上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用力环绕着她的身体。

而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他。

她就那么蜷缩着,像是没有了灵魂的娃娃。

眼泪落在了他的脖颈,那么滚烫,好似要将他皮肤都给烫坏。

孟晚溪哽咽道:“这样的日子,我太累了,我和你之间不是那个孩子的问题,从几年前,你哄骗我退圈那一天就错了,我不该放弃我的事业,你也不该处心积虑算计我。”

傅谨修眸子只剩下慌乱:“不是的老婆,不是算计,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喜欢和你搭戏的男艺人,无法容忍你被万千人追捧,连女人都将你设为屏保,口口声声叫你老婆。”

他收紧了环在她身上的手,“我只想将你藏起来,让你只属于我。”

孟晚溪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病态又偏执的眼睛。

“阿修,还记得你从山上给我捉回来的那只鸟吗?它有一身漂亮的羽毛,我们将它关在笼子里,它不吃也不喝,最后将尾羽拔光,活生生饿死在笼子里,你想我变成那只鸟吗?”

“不会的,我这么爱你,溪溪,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是想要一个和我一样血脉的孩子继承我的事业,我不爱许清苒,更不会爱那个孩子,我这颗心里只有你。”

他眼里只剩下狂热,她当然知道了。

可这样的傅谨修只会让她觉得害怕。

过于炙热的爱,不仅会让他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也会灼伤孟晚溪。

她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泪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可我不想当那只鸟,也不想拔掉自己的尾羽,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

孟晚溪缓缓起身,她站在光晕里,身上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柔美得像是神圣的天使。

傅谨修单膝跪着,眼底满是对她的痴迷。

“老婆,至少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疼吗?”

这几年他将她养得很娇,拇指破点小口她都会在他怀里撒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