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壁小镇,”苏祖之眯起眼道,“你是说雁镇?”
“对,那里离祖宅不远,开车就能去,不过最近雨大,去那里的必经之路泥石流频发,你要注意些,再有,不要拖,最好今晚就去。”
苏祖之送走男人,重新回了房,他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宋吟,从架子上捞下一身宋吟穿得上的外套,大步走过去将埋在被窝里的人捞起来套上衣服。
宋吟被摆弄着身体,恹恹地抬起眼皮,“干什么去?”
苏祖之把宋吟的一只手塞进袖子里,又把另一只同样套进去,“今晚去一趟雁镇,你到车上再睡。”
宋吟这些天身下都光溜溜的,他还来不及对好不容易穿上裤子这件事产生什么感想,便听苏祖之语气冰冷道:“你真能给我找事。”
宋吟低下头一字不回,他被苏祖之摆弄出了能见人的样子,又被苏祖之带着走出了祖宅,这还是宋吟历经七天后第一回踏出这扇门,他看新鲜似的看着苏祖之开车门拧钥匙。
下一秒,苏祖之露出了笑,“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
宋吟这些天将苏祖之的说话风格领略了个遍,知道苏祖之这是在催促他上车,于是他没耽搁,走到另一边开了车门。
他没有问要去哪,也没问刚才的男人摸出了什么脉,好像对一切都不敢兴趣,苏祖之侧头看了宋吟一眼,没说话,启车朝雁镇赶。
现在已经天色全黑,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到车顶上,苏祖之的这趟出行是半小时内下的决策,胡聂这位老管家甚至都不知情,等看到二楼房间空无一人时才知道两人去了雁镇小诊所。
雁镇是离祖宅最近的乡下,早些年这里是荒废的,是最近些时候才陆续来人住了进来。
从祖宅到雁镇只要一小时,下了雨,天气没再那么炎热,宋吟一上车便微微侧身闭上了眼,苏祖之说让他上车睡,他也真不客气地睡了。
雨声滴滴答答,苏祖之不开口说话,宋吟一路只能听到催眠的哒哒声,他本来只是想假装闭眼逃避和苏祖之对话,到最后却真有些昏睡过去。
时间在他昏睡中一眨眼就过了一半,他们已经踏进了雁镇的地界,一个个穿着汗衫的汉子撑着伞走过去,着装都和城里人大有不同。
车现在开到了雁镇的边缘,如果宋吟睁开眼,便能看到左侧有一码头,停靠着许多货船,大约有六七个男人在哼哧地一箱箱往下搬货。
于大夫的小诊所在小镇的最里面,他们还要走一截路,苏祖之原本打算在到达目的地再把宋吟叫醒来,可世事无常,宋吟没等他叫,就被巨大的颠簸颠醒了。
宋吟卷曲的眉毛一颤,眼睛忽眨地看向一旁忽然急刹车的苏祖之,“发生什么了?”
苏祖之脸色很不好看,“有人拦路。”
这应当是宋吟见过苏祖之脸色最不好看的一回,他扭过脸去看车前,明白了拦路是怎么个拦法,有一帮膘肥体壮的男人截了路,以□□挡住了车头,摆明了不让他们过去。
苏祖之声音像冰,“土匪打劫,还是单纯找死?”
宋吟听他说后面那句话时音调低了一个度,仿佛下一秒就要踩下油门开过去,将这些人撞成肉泥,宋吟心脏飞快地一跳,半晌后劝道:“可能有事情,要不然……你下去问问。”
苏祖之捏着方向盘的手握紧,青筋横七竖八地交错,宋吟看着那双手,想起了他就是用这双手逼自己n出来的,宋吟闭了下眼,毫不客气地一拉苏祖之,“你快去,我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