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神色恭敬:“二小姐,您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

姜初霁看他一眼,慢条斯理道:“你这几日在京城里寻觅一番,帮我找一个面积大,地段好,且正打算转手的铺子。”

“找你能找到的所有铺子里最好的,不必在意价格。有合适的,替我买下来。”

在这之前,她本还打算给母亲在精挑细选一幢新的宅院。但既然皇上之后会封她邑主,赐她府邸,那便不用了。

给她的府邸,自然就是她母亲可以住的居所。能让母亲重见天日的日子不会久了,就委屈母亲在客栈再待些时日。

朱彪闻言一愣,忍不住问道:“二小姐,可是有开铺子的打算?”

姜初霁淡淡看他一眼:“让你做什么,照做便是。”

朱彪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之前给母亲送去的面膜和美容养颜茶,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用完喝完了。

姜初霁准备了一些新的带上,先去了一趟客栈把东西送去,之后才去的国公府。

在墨九的带领下,抬手推开雕花木门,午后阳光斜斜切进书房的地面。

姜初霁抬眼,见墨池霄坐在紫檀木躺椅上,眼上覆着一圈遮光的纱布。喉结随呼吸在领口投下阴影,似在小憩。

不打扰旁人午睡是传统美德。她动作放轻几分,见架上放着琳琅满目的书籍,顺手挑了一本地方志。

准备去西窗下的竹榻上坐下,路过时,腕骨却突然被炙热掌心扣住。躺椅吱呀响动间,跌坐在男人腿上,被圈在怀中。

墨池霄眼皮未抬,干燥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坐这儿看吧。”

第210章 偏教雪腕夺狼毫

姜初霁眉间闪过一丝意外。

跌坐在墨池霄腿上,被他拉入怀中,这样的姿势完全就是抱坐。算不上禁锢和掌握,娇小的她却像被他笼罩。

鼻翼间萦绕着的,全然是对方的气息。袅袅檀香间裹着药香的体温,混着紫檀木椅被午后阳光烘焙出的暖意。

他的一只大掌覆在她腰间,隔着襦裙透入几分他掌心的热。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拿书的腕,指腹却这样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

“坐这儿看吧。”

仍旧纱布蒙眼,神色不变。

看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却隐约暗潮汹涌。

如同砚台里将凝的墨,墨条轻轻旋转,就会洇开混沌的痕。

从前的相处,都是她主动。墨池霄大多时候都是放任她肆意撩拨,仍岿然不动。

喜怒不喜于色,那双深沉的眸像覆着霜的镇纸压住漫天飞絮,遮掩住所有情绪。

现如今,他却做出这样想要贴近她,不愿放开她的举动。

看来昨晚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昨晚他留下的齿痕还印在她锁骨处。她说他不够坦诚,如今他便在坦诚给她看,坦诚地展露他的所思所想。

姜初霁扯了扯唇角,一派了然。

有人要当她的人形躺椅,她也没拒绝。

后背轻轻贴上墨池霄的胸膛,微微调转姿势,有些慵懒地靠在他怀里。

漫不经心将那本地方志举到眼前:“那便,就这样看吧。”

这把宽大的紫檀木椅,是一把可供小憩的躺椅。

椅背不受力时是直的,她这样向后靠,两个人便因惯性贴得更紧。椅背受了力微微向后倾去,霎时发出吱嘎的声音。

在静谧的书房内,一点细微的声音也会被放大开来。

姜初霁将书随手翻开一页,葱白指尖划过河流支流处标注的红线。

一旁注解的蝇头小楷看起来本就费劲,又是文言文,需得十分专注,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