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至少他看上去,不是冲着她来的。
…
自昨日之事过后,周姨娘遭受了这一番沉重打击,芳华院也陷入一片死寂。
听闻,姜洛薇自靖北王妃离去那日起,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连房门都未曾踏出半步。
每日仅让人送进一小碗白饭与青菜,据传是打算节食减肥。
看来这对母女终于是察觉到姜洛薇身形发胖了。
只可惜,已经被撑大的胃口,哪能轻易就缩回去呢。
胃口撑大了这么多,如今突然减少进食,那忍饥挨饿的滋味,可要比姜洛薇以往节食时痛苦上百倍。
而且, 挨也挨不住。节食又控制不住再暴饮暴食,比单纯吃胖还要胖得更快。
夜幕降临,姜初霁从相府的后门出来,提前安排的马车已经等候在外。
沉舟换上一身黑色衣衫,不发一言跟在她身后。
那衣服的布料极为普通,不过是府上寻常下人所穿之物。
然而,大约是男人身材太过出众,宛若一个会行走的完美衣架,硬生生将那普通衣物穿出了熨帖有形的质感,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隐忍又禁欲的独特气息。
上马车之时,姜初霁轻轻抬起手。一旁的沉舟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伺候相府千金的下人,也将自己的手抬起,搀扶着少女踏上马车。
待少女上车后,沉舟本想坐到车厢外,和车夫坐在一起,却被姜初霁叫住。
“外面天冷,你进来与我一起坐吧。”
少女神色和缓,“车厢里面很宽敞,容得下我们两人。”
沉舟本想拒绝,说自己不冷。可转念一想,作为下人似乎不能违抗主子的吩咐,最终还是默默坐进了车厢。
姜初霁见男人刻意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仿佛她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不由得有些想笑。
她歪了歪头,问道:“我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吗?”
沉舟微微一怔,答道:“……不是。”
事实上,她身上非但不难闻,反而很好闻。
少女从发梢到肌肤,似乎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自他坐进车厢,这股香气便萦绕在鼻尖,若隐若现,却又沁人心脾。
“那你为何坐得离我这般远?” 少女眨了眨眼睛,故意问道,“难不成是因为我先前摸了你的手,你怕我又占你便宜?”
沉舟抿了抿唇,许久才低声开口:“不是。”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眼前娇娇弱弱的少女占自己便宜。
只是他第一次当这种下人,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种距离。也怕自己做错什么,冒犯到眼前的柔弱少女。
姜初霁这下真的轻轻勾起了唇角。
这人怎么像个人机似的,回答问题只会说是与不是。
倒让她觉得,这样的人逗起来,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靠在车厢壁上,看似闲聊般问道:“朱管家说你父母双亡,你今年多大年纪了,从前可曾有过婚配?”
沉舟这次没法回答是或不是了,答道:“二十二,未曾。”
姜初霁又问了一句:“那,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
沉舟没说话,只缓缓摇头。
姜初霁微微挑眉。
难怪坐这么远。
一看就是长这么大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
姜初霁抬起手,漫不经心地勾勾手指,开口道:“坐过来些,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听闻有事,沉舟抬眼看向她,随后微微挪动身子,垂着眼道:“有什么事,小姐吩咐。”
见他只是稍稍靠近,仍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