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自然不会觉得江幸是在吼他打碎了杯子,他的状态实在太不对劲。

事发突然,秦起没机会去想那些没想起来的事,头疼缓解了不少。

江幸喊了一句就站在那不动了,视线是看向玻璃杯碎片的,秦起拿过垃圾桶蹲下身准备先把大块的玻璃渣捡起来。

江幸立马快步过来,带着风,一把攥住秦起衣领将人拽起来,非常使劲,骨节都泛着白。

“为什么要买玻璃杯?”江幸梗着脖子问他。

秦起对上他的视线,试探着伸手轻抚他的背:“别生气,我不买了。”

“为什么要买玻璃杯!”江幸又问了一遍。

秦起意识到重点应该是在玻璃杯,抿了下唇道:“随便买的。”

江幸呼吸有些急,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

“我明天去买一对硬塑料的?”

江幸没说话,但眉头依旧皱着,又不自觉咬着嘴唇。

秦起轻轻捏着他的下巴,想让江幸松嘴:“瓷的?”

又皱眉了。

“不锈钢?”

还在皱。

秦起看向饮水机,突然想起什么,温声道:“一次性纸杯?”

江幸攥着他衣领的力道松了几分,又等了一会儿,完全松开了。

秦起好像懂了,前面说的那些东西掉在地上时都会有声音,但纸杯不会,微乎其微。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江幸哑着嗓子说:“对不住,我……吓到了,我害怕玻璃杯掉在地上的声音。”

秦起没出声,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江幸眼睫低垂,身上的衣服有些乱,像是刚套上还没来得及拽好。

眼眶似乎还泛着红,那种爆发后的红。

秦起心里瞬间就难受了起来,不管是他的记忆还是这近一个月的相处,江幸从没有过这样的状态。

从刚才的突然爆发到现在的安静,都让秦起心疼的喘不上气。

他想知道江幸到底为什么会怕。

人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但江幸怕的状态太奇怪。

他并不避开,反而很急切地迎了上来。

“为什么?”秦起碰了下江幸的手,指尖很凉,他拉着人走到沙发另一侧,握住他的手问,“为什么怕这个?能说吗?”

江幸手指动了动,将手抽了回去,但秦起很坚持,又拉了过来攥着给他捂热。

“不想说。”江幸看了眼秦起握着自己的手,“你就算讨好我,我也不会说。”

“没讨好你,”秦起搓了会儿他的右手,放下又换了另一只,“没想到会吓到你,有些不好意思,让我赎罪吧。”

江幸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儿,江幸问:“你头真不疼了?”

秦起抬头扫了他一眼:“不疼了,你那状态担心死我了,没空想什么回忆,它就不疼了。”

“哦。”江幸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果然健壮如牛。”

秦起:“……”

缓过神后,江幸指挥秦起把地上的碎渣扫了,自己去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从身上滚落,江幸捋了把头发,长长叹了口气。

好久没这样过了。

自打来到小姨家后就没出现过了,今天怎么就……

是时候换套房子了,这里已经被他潜意识里当成家了,这样不好。

江幸洗完澡招呼了声秦起,随后进了卧室躺床上玩手机。

这几天又把秦起做的那个游戏下了回来。

也不是喜欢玩,就是看秦起的剧情能有多么逻辑不通。

江幸把觉得奇怪的地方做了笔记,短短五天,已经记了两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