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柯皱了皱眉,关上房门走到周连森旁边坐下,开了一瓶酒,仰头就往嘴里倒。

“艹!”周连森瞬间醒了,赶忙去掰温柯的手。

仅仅几秒,他的眼睛便瞬时红了,手指戳进温柯口腔,企图催吐:“快吐出来,你特么要干嘛?酒精过敏是闹着玩的吗?”

温柯一扭头躲开他的手,眼眶同样红着。

“你真要和我一拍两散?”温柯问。

周连森焦急的神色略微缓和,卸力般又躺了回去。

“什么叫一拍两散?”周连森看着温柯的眼中满是受伤,“温柯,咱俩拍过吗?哪来的散?”

这么多年,两人的交流一直都是间断的。

周连森甚至不敢给温柯准备什么惊喜,只要被他察觉到,他就要紧张,就要远离,就要断联。

每个节日过的像是寻仇,礼物都得拆掉包装,用塑料袋装着往他身上丢,这样温柯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

“咱俩是没上过床吗?”温柯拧眉看他。

“所以呢?”周连森说,“你觉得做过就是爱过?”

温柯注视着他,咬紧了牙关,眼眶挂着一滴眼泪要落不落。

周连森偏过头不去看他,好像这样就不会再心软,不会忍受一次次周而复始的折磨。

良久的沉默后。

温柯再度开口:“你喜欢别人了?”

刚认识周连森那会儿他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追过的男人一双手都数不完。

每个都是追到手,在一起不超过一个月就分开。

像是在做什么打卡任务,对待感情草率的不像真的。

温柯没想过自己会和周连森有瓜葛,他可是亲眼看着周连森追着花店对面蛋糕房里的小男生,追了少说有三个月。

每三天送一次花,全都是从他这定的。

温柯当时并不觉得周连森有多好,因为他追人根本就不认真。

订花时他问周连森在追的男生喜欢什么花,周连森根本答不上来,只说包你店里卖的最好的就行。

这样的人是不会追到真爱的,至少不会是那个会做蛋糕的小男生。

“没有,”周连森打断了他的回想,“我就是累了,时间太久了。”

“那我们在一起。”温柯刚才喝了几口酒,脸色有些涨红,他的酒精过敏没有特别严重,少喝一点点倒也还行。

周连森视线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不是惊喜。

是单纯的惊讶。

周连森去德国留学那五年是两人关系最平和的时候,因为异地且有时差,两人只能在固定时间段打电话。

这样的日子反而是最舒服的。

温柯有时候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周连森动心,明明看到过他追别人,这在他的择偶观里是不被允许的。

他的男朋友可以追过别人,可以和别人在一起过,但自己绝对不能是那个旁观者。

可到头来自己不仅是那个旁观者,还是送花人。

“你看,你既想要一个稳定,却又怕承担责任,”温柯从口袋掏出一张卡片丢给他,“这是不知道哪个节日你送我的免责卡,我现在要用,你别跟我闹,我明天早晨去花店要看到你在。”

温柯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确定周连森会不会去。

不过话已至此,如果周连森不去,那他俩就到此为止了。

温柯从深林出来时又看了眼那个掉了一个木字的门牌。

不吉利,怎么能掉木呢,他名字里就有“木”字。

温柯深吸口气,冷空气经过气管,冷的人心寒。

这么多年,他和周连森算得上是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