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搭上门把手的那刻,手机震动了下。

他以为是江幸的消息,低头打开,竟然是秦女士。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来一下。”

秦起有种在他妈公司任职了的错觉。

但秦女士都发话了,他只好又转头下楼往一楼的书房走去。

推开门时,秦女士正坐在椅子里看文件,纸质版的,应该是要签字。

还不等秦起想完,秦女士拿过笔速度极快的划拉了几下。

秦起突然有点想看看秦女士的签名,是不是和便签上的已阅一样。

但秦女士没给他这个机会,签完后便将文件放在一旁,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

秦起再次怀疑,他妈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顺便把他也当员工了。

“你摆平魏立轩花了多少?”秦舒远直奔主题,“我给你报销。”

“没多少。”秦起说。

其实有点多,魏立轩毕竟是生意人,不像江昭明那么好忽悠。

“几百万肯定是有的吧?”秦舒远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秦起嗯了声:“我找小舅借了点。”

秦舒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卡,在桌上往前推了推:“这里有一千万。”

秦起没动,秦舒远继续说:“在知道你的性取向时,我真的很慌,我以为我不管怎么教你,你永远还是要和魏立轩一样,所以当时有些激进,我认为只要你瞒的好,和女孩子多相处,迟早可以接受婚姻,接受异性。

现在想来,我不是无法接受你的性取向,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是我错看了魏立轩,是我没教好你,是我失败了,我没有把你培养的和我计划之中一样优秀。”

秦女士不会让自己失败,也不愿被别人说出一点不好。

在她心里她应该是完美的,因此她专断独行。

秦起点了点头,肯定了秦女士的自我剖析。

但这个点头让秦舒远有点不悦,她可以说自己不足,但别人不能,哪怕是自己儿子。

不过,想起心理医生的话,她还是忍了。

“我想让你改过来,这样我才敢直面魏立轩的嘲讽,我才能告诉自己,我永远是对的,”秦舒远顿了顿,“不过你替我拦下魏立轩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我让魏立轩消失,那么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秦起倏然睁大眼睛:“妈,犯法的事不能干。”

秦舒远看了他一眼,静止了几秒,似乎是不太能理解秦起怎么会这么想。

几秒后她才淡然道:“不会。”

秦起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跟那个叫江幸的朋友接触太多了?”秦舒远说,“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光滑了?”

秦起:“?”

“您还记不记得您当时很执着,让我滚出这个家,”秦起不甘心自己和江幸被编排,开始揭秦女士的老底,“我以为您下一步就要和我断绝关系。”

秦舒远斜睨了他一眼,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

“我生你是为了让你断绝关系玩的?”秦舒远不太满意他的揣测,“你今年二十了,一周回一次家像话吗?”

“还有,我只是没意识到我生病,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能将那段时间的我和现在的我画上等号。”

秦起:“……”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女士如此光明正大的赖账。

大概这也是那个心理医生宽慰她时所说的话。

秦起不由得感叹,医生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群体。

“不过我还是无法接受你带他回来住,”秦舒远说,“卡里多出来的钱就当是我给你买房子用的。”

秦起原本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