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心跳陡然加快,他怀疑江幸知道了,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刚才不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慌乱,一本正经道:“坐车走的,走高速。”

江幸:“……”

他问的是这个意思?

“你给他钱了,”江幸肯定道,“还一个月五万。”

秦起坐直了身子,良久,往旁边挪了挪。

宝贝在茶几上看他俩对峙,张着嘴开始喊:“喜欢江幸!”

“秦起,喜欢江幸。”

秦起默默给宝贝竖了个拇指,没白养,关键时刻还知道说些好话。

江幸抬手捏住宝贝,起身到阳台把它关进鸟笼,随后关上了阳台门。

室内瞬时安静,秦起轻咳了声:“你听我解释。”

“解释吧。”江幸居高临下抱着胳膊看他。

秦起有些心虚,但又想起江幸也有事情瞒着,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这种互相掌握对方把柄的熟悉感觉……

秦起朝江幸招手,让他坐在侧边的沙发上。

随后他用最简洁的话语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给江昭明足够的本金,让他沉溺赌博,等到他完全陷入时再断掉经济支撑。

当然这笔钱也不是白给,秦起有江昭明威胁他的录音和短信,完全可以告他敲诈勒索。

只是他现在稍微有点犹豫。

秦起稍稍错开视线,轻声问:“你说我告还是不告?”

原本秦起并未觉得自己做法哪里不对,但刚才给江幸复述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忐忑。

江幸是个心软的人,万一他觉得江昭明罪不至此,万一他还想让江昭明好好生活。

熟悉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

江幸会不会觉得他控制欲太强?

“告啊!”江幸猛然站起,“十万块,又不是十几块。”

秦起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我这样……会让你不舒服吗?”

江幸安静下来。

目前这个走向来看,江昭明估摸着又得进去几年,但他并不是很开心,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并未遭受过那些暴力。

但凡事没有如果。

于是他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秦起:“不想让他缠着你。”

“那没什么不舒服的,你这样护着我,我其实挺……挺高兴的。”

秦起似乎很紧张,连视线都在逃避。

江幸想了想缓缓起身,犹豫着上前,把手按在秦起头顶,放轻声音:“谢谢你,我还没被人这样保护过。”

“告吧。”江幸说。

他顺势抓了抓秦起头发,侧身坐在他旁边,往下出溜了一截,后脑勺抵在他肩上:“和我猜想的差不多,酗酒、赌博、暴力,他戒不掉的。

就算没有你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也会很快花完我给他的钱,然后去借。

还不上最后还是会找我和我妈,就跟恶鬼一样,黏上就甩不掉。”

*

“给你儿子、媳妇儿打电话要钱,快点,不然弄死你!”

一个只有十平左右窗帘紧闭的小房间内,光线异常昏暗,江昭明被人踹跪在地上,头上脖子上全是冷汗。

房间内很空,只有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一张课桌大小的木桌和一把椅子。

说话的人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左脸有道疤,眉眼低压着,手里转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凶狠又瘆人。

他身旁还站着两个抱着胳膊冷眼看戏的青年男人。

“我真联系不上。”江昭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个劲儿求饶,“再宽限两天,等下个月五号,就会有人给我打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