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远面色如常,无框眼镜下的眼神依旧让人看不清情绪。

江幸心里打鼓,秦起这是搞定他妈了?

之前在病房那么针尖对麦芒,现在没事了?

思索间,秦起从楼上下来,走到秦舒远身旁接过她手里的红包。

打开随便抽了几张递给江幸:“新年快乐。”

江幸人都傻了,抬眼看了看秦起,又看了看红彤彤的票子,又看了看秦起。

“不要啊?”秦起把钱塞了回去,“不要就是我的了。”

秦起转头从善如流的和秦舒远道了谢,带着江幸上楼。

秦舒远点头示意,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江幸刚才进来的时候没顾得上往四处看,跟着秦起上楼的那刻差点被繁复的水晶吊灯闪瞎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大白天都开灯。

“你不是受伤了?”江幸被闪的想起了正事,把秦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伤哪了?”

秦起回头看他,把红包塞他口袋:“进去给你看。”

江幸满肚子疑惑的哦了声。

刚一进门,秦起一言不合开始脱衣服。

江幸:?

不仅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上衣,就连裤子也不放过。

江幸赶忙上前制止,瞳孔放大:“你干嘛?”

秦起笑得暧昧:“你不是要看?”

“我,我看伤啊,”江幸慢了一拍,缓缓低头看了眼,“不会是伤到宝贝了吧?”

秦起默默放下勾在裤腰上的手:“没有。”

“真的?”江幸半眯着眼,“不要讳疾忌医啊,小七。”

“你上次叫我小七我就想说了。”秦起说,“你比我小你知道吗?小七是长辈叫的。”

江幸:“你可以当我是你长辈。”

“你找抽是吧,江小幸!”秦起陡然转身背对着他,“看。”

“啊?”江幸抬手在他背上摸了把,“练的挺好。”

秦起:“……你不觉得这色泽不太对吗?视线往下看看?”

在秦起的提点下,江幸总算想起自己不是来看背的。

是看什么的来着?

哦,看伤。

看伤!

秦起肌肉练的很不错的背上分布着大片淤青,最长的一道从肩头蔓延到后腰,还有一道从腰侧出发,隐入裤腰。

难怪秦起要脱裤子。

原来真的有伤。

但秦起看着倒没什么异常。

这么能忍疼?

不会是胎记吧?

江幸沉默着又上了手,稍微使了点劲,戳的秦起往前跨了一步。

“疼,”秦起扭头瞪着他,“我背是肿的你感受不到?”

“感受到了,”江幸老实说,“也看到了,青紫色,很大片。”

秦起转过身:“这么明显第一眼都没看出来?”

江幸哑然,第一眼光看肌肉了,确实没注意。

况且,万一是胎记呢?

主动提及别人的胎记也不是懂礼貌的优秀青年会做的事情。

“现在看出来了,”江幸俯身用中指挑起秦起扔在床边的衣服,兜头丢给他:“疼就别老动来动去。”

秦起套衣服的动作小心了些,声音被衣服兜着,有些闷:“我刚吃完止疼药。”

江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秦起的这种伤在他这里都算不上什么,跟不小心磕了碰了没什么两样,他早已经习惯了。

但秦起不是他,一定很难受。

江幸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这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