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男哦了声,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舌尖抵在上唇像吸血鬼牙齿似的尖型唇钉上,含糊着问:“来都来了,一起?”
秦起没询问江幸意见,直截了当地拒绝:“下次吧,这次他还要盯着人,不好走太远。”
钉子男眉头扬起,嘘声道:“我懂。”
江幸看他那个表情,像是懂得方向不太对,但是他不好意思直接问。
“你懂错了,”秦起低声笑着,“他不是混的,是盯家里小孩。”
“哦哦,”钉子男扯着嘴笑,手忙脚乱地撩了下头发,“这眼睛长得真帅,看着就有气势。”
哎,别笑了,嘴上的钉子真的不会挂在牙上吗?
江幸有些担心,紧盯着钉子男一举一动,发现他不仅嘴唇上有俩,说话时舌头里的也若隐若现。
往上的话……
眉骨上也有两颗,耳朵上,耳朵上牛逼了,还是对穿。
江幸下意识抬手搓了搓自己耳朵,幻痛了。
“那你俩逛,我先进去撑场子了。”钉子男说完就拿着车钥匙撤了,江幸看着他的背影,终究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他接吻的时候会把那俩钉子卸下来吗?”
秦起猜到他会问,但没想到是这个。
他以为江幸会问疼不疼、漏不漏水之类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秦起说,“没见过他接吻。”
“你说亲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给卷走吞了?”江幸想的呲牙咧嘴,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秦起冷漠地看着他:“你很想亲一个试试?”
江幸:“没啊,我这不是替喜欢他的女生担心吗?”
秦起冷笑一声:“你不用替女生操心。”
江幸:“?”
“因为他喜欢男人。”
江幸皱了皱鼻子:“这世界有这么多gay?”
秦起说不出话了,他想问你觉得你自己不是?
但他知道江幸肯定会反驳,没必要专门问这种让自己心里不畅快的问题。
两人最终还是去吃了海底捞,一下午就有好几桌过生日的,时不时就传来:“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hihi,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江幸吃着饭无意识跟着哼唱起来。
不多时,他发现秦起的眼神老是若有似无地往他身上瞟。
江幸不是那种藏得住事的人,撑着脸问他:“看什么看?”
秦起用筷子夹了根海带苗,在番茄锅里涮。
“没什么,”他说,“没听过你唱歌。”
江幸拿着勺子喝了几口汤,强装自然道:“好听吗?我这是轻易不开嗓……”
他确实很少唱歌,大概初一那会儿很喜欢哼歌,但是他爸妈都说难听,像叫春的猫。
江幸从这之后就没再外人面前开过口,尤其秦起还很会唱歌。
他越说越小声,一句话都没有说全。
秦起看他头越来越低,要低到汤碗里,用筷子顶端抵在他额头往上抬了下。
“挺好听的,”秦起看着他的眼睛,隔着火锅蒸腾起来的雾气,非常认真地说,“在调上,声音也好听。”
江幸愣了几秒,被秦起眼底的诚恳吸引到移不开眼。
他从未想过,迟到了这么多年的一句夸赞,竟然从自己一度极其厌烦的人嘴里说了出来。
秦起收回筷子,见江幸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听到了吗?”
江幸:“什么?”
秦起看着他,在火锅店里又一轮生日歌里缓缓开口。
“下次我过生日,你给我唱生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