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亲你?”秦起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门口就发问。

江幸饿的前胸贴后背,把外卖拎到茶几上坐下就开始拆封口的保鲜膜。

听到秦起这话时他一点也不意外,这人又准备怪他了。

江幸索性给自己脸上贴金:“可能是我太帅,太有魅力。”

料想中的反驳没有传来,江幸狐疑地往玄关处看了眼,秦起已经进化成雕塑了,比木头桩子还持久。

“吃吗?”江幸礼貌问。

秦起不语,只是一味靠近。

近到江幸能看到他眼底的绿色。

江幸眼神下意识从上往下流转,最终停在他近在咫尺的唇上。

呼吸交织在一起,江幸连咽口水都不敢太过直接。

秦起盯着他,左手微微抬起。

太近了,马上就要碰上。

江幸想把自己的心脏捧在手里,安抚它,让它别跳这么快,胸腔快要被跳穿了。

倏然。

塑料袋被人勾住边缘,响了一声。

秦起往后撤开,留出呼吸的空间。

“去餐桌吃。”

江幸刚才飘远的视觉中心又逐渐能定格在眼前,秦起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三遍,终于听懂了。

半晌。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骂了声:“我差点以为你要亲我?”

秦起把烤鱼和米饭在桌上摆好,站在桌前眸色幽深:“你想?”

江幸猛然抬头:“不,不想啊。我又不喜欢男人,太奇怪了。”

秦起挑了下眉:“吃饭。”

江幸又一次被强制坐在餐桌上吃饭,吃着吃着就有了怨念:“你在你家守规矩就算了,怎么还要我守规矩?”

秦起来的时候已经吃了晚饭,他坐在旁边,像监考官一样,盯着江幸进食。

“因为这样顺眼。”秦起说,“你在茶几吃饭一直蹲着,每次蹲到腿麻一瘸一拐的就舒服了?”

江幸刚塞进一口饭,被憋得没说出话来。

他确实喜欢蹲着吃饭,因为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只有蹲着吃饭才方便随时跑开,坐凳子上还得往下跳,有时候不是很方便。

江幸想起不开心的事,低下头快速扒饭。

“这几天我仔细想了下,”秦起突然说,“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江幸抬眼看向他。

秦起说:“你想知道吗?”

不想。

想。

不想。

想。

江幸脑子里突然出现两个小人,他们吵来吵去,谁也不让谁。

秦起就这样等着江幸的回答,不再出声。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

秦起哦了声:“那就先不说。”

江幸:“……”

他快速嚼完嘴里的饭,筷子往餐盒上一放,不耐烦地转头瞪着秦起:“你说,我看你今天能不能说出花来,快点,我洗耳恭听了。”

江幸那会儿没注意,秦起今天穿的还挺厚,不再是他往常的冻死人风。

只是这羽绒服看着有些眼熟。

而且秦起应当是剪了头发,眉眼又清晰了不少,瞳孔里能投射出江幸的影子。

不知怎么回事,江幸心跳又有些快。

他抬手按了下左边胸腔,把刚跳起来的心按了回去。

不会年纪轻轻就心脏有问题吧?

还是那句话,他可以想死,但不能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