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幸和秦起遥遥对望,默契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张川希到底是没摔,但眼底已然盛满泪水。

江幸长这么大没见过这场面,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说:“我们不合适。”

放手吧,少年。

张川希就地蹲了下来,肩膀轻微抽动,发出轻微呜咽声。

江幸内心炸裂,全世界的泪腺是都长在张川希身上了吗?

他怎么这么能哭?

正当江幸沟通无果,准备开溜时,张川希突然抬起了头:“幸哥,你是和秦起在一起了吗?”

秦起:?

哦,他是哥,我是全名?

“是。”秦起微笑着替江幸抢答,“我们……”

江幸见秦起毫无疑问已经开启了胡言乱语模式,没心思再管依旧蹲在地上的张川希,拉上秦起就往地铁站走。

什么都没他的名声重要。

“他刚才为什么突然往你怀里扑?”还没走几步,秦起就发问了,“你胳膊都这样了还要抱他?”

“大哥!谁要抱他?”江幸日常无语,“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不征得别人同意就上手的人是怎么想的。”

“我……”秦起想说他没有,但想起自己醉酒时的所作所为,没能说出口。

“你什么?”江幸语气淡淡,“你一句不记得,搞得像是我造谣似的,实际上你干的比张川希只多不少。”

“哎,你回头看看他走了没?”

秦起被戳中了痛处,别扭着说:“你怎么不看。”

江幸目视前方,不敢有一丝波动:“我怎么看?我一看人以为我心软了,决定给他个机会怎么办?”

秦起嗤笑一声:“你俩刚才站那么近,我还以为你就是想给他机会。”

江幸有点烦了:“你特么看不看?”

秦起不情不愿地扭头快速看了眼:“走了。”

“你确定你看清了?”

江幸就没见过这么敷衍的人,转头看一眼再收回视线,这个动作是在半秒内可以完成的吗?能看到什么东西?

秦起又回头看了眼,这次看清了,确实没走,在地上蹲着,估计还在抹眼泪?

“没走。”秦起别扭道,“好像在哭。”

“可怕。”江幸抬手把羽绒服帽子拉起来戴上,“物理隔绝一下。”

秦起不是很理解:“哪里可怕?”

“哪里不可怕?”江幸从帽子边缘瞅他,“被喜欢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秦起更不理解了。

“你见过长久的爱吗?”江幸说,“不管多么喜欢,结局呢?不都是那样。”

“好一点的,互不打扰,万一不好,提起对方跟仇人似的,我不想走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还不如停留在原地。”

“你喜欢他?”秦起说。

江幸情绪刚上来,被秦起没什么起伏的嗓音冲的七零八落。

“什么玩意儿我就喜欢他了?”

“哦,你不喜欢就好,”秦起说,“我以为你一边说我们是情侣,一边又放不下周围的莺莺燕燕。”

江幸磨了磨牙:“秦起!你等我手好了的。”

“我说的有问题?”秦起不是很服气,“还没开始你就想到了以后,你代入感还挺强。”

“我……我懒得跟你废话,”江幸说,“对牛弹琴。”

秦起哼了声,没再说话。

他自然明白江幸的意思,只是他持有不同的观点,一段关系的结束重点不在开不开始,而是持之以恒的热情。

不过又不对劲了,江幸既然如此谈爱色变,又怎么会这么轻易选择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