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孩子只有十三,气性如此之大,真当是从小被骄纵惯了。摸摸头,他摁我的力道极大,头顶至今还有些疼。
活动活动左臂,竟是……好了。
天命的父亲来了?怎的这几个兄弟见父亲有如做贼,半夜里去。
“哎……哟……好痛哟……”二货故作虚弱之声忽然从身侧而来。落眸看去,他一翅绑着绷带,仰面平躺水面,推开仙气中漂浮而来。“好痛哟……求抱抱~~~~”他飘到我身前,我白他一眼游到岸边靠坐,一边洗发一边告知小剑,以免让他担心。
“小剑,我在阴池,你莫担心。明晨将我衣衫取来。”正说之时,二货又飘了过来,大喊着:“哎哟好疼啊~~~~”
“二货!别再装腔作势,你非诚心帮我,何必在我面前委屈?!”我推开他靠近之身,他如球般轻盈,被我推离。他一翅绷带在仙雾中开始飘来飘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是指光阴珍贵,我这凤凰血也是一滴一条命呐,我这血集天地精华,纳阴阳之气,我若突然跟你要血来吃,你不犹豫哉?”
我想了想,突然有人要来取我血,或许我也会反抗拒绝,看来是不能怪二货。他与我非亲非故,缘何要无私取血助我?更莫说他如此爱惜自己身体。
“你不过伤了手臂,就来取我血,将来入世对战,难免磕磕碰碰,东伤西伤,难道要我每次抽血救你?”二货难得说话有理,被他一说,倒是我在强人所难,无理取闹。
抱歉看他伤翅:“抱歉,天命为难你了。”
“那倒也没什么,只是他动作有些粗暴,将我弄痛。你若真感谢我,为我轻揉即可。”说罢,他飘到我身前,提起被绷带包裹右翅,如同骨折一般严重。
见此,越发抱歉,伸手给他伤翅轻轻按揉:“哎,天命怎么这么粗暴。”想起天命之语:捉他费了很大劲,看来他们二人必是纠缠许久,才会让灵桑伤得如此厉害。
“啊~~~舒服。”灵桑舒服而语,浑身轻松之时,绷带渐渐脱落他丝滑羽翼,登时,完好的翅膀映入眼中,何来伤口?
“你的翅膀不是好的吗?”我疑惑看他翅膀,他腾地站于水面,举起右翅的一根羽毛,朝我大吼:“哪里好?你看,你仔细看,我的手指破了一个洞!”
我仔细看去,明亮月光照出他油亮的羽毛,羽毛渐渐化作一根修长手指,漂亮的指甲微微冒尖,覆盖指背,在那粉红完美的指腹上,可见一小小针眼,并已经基本恢复,不易发现。
明白了,灵桑宝贝他身体,被天命只是扎了一针,就大呼小叫。
将他冷冷推开:“别来闹我,我睡了。”不想再搭理这个二货,“你若太闲,可把被子捞上来。”
“哼。”二货一声轻笑,就此没了声音,靠在软绵草地,仰望漫天星空,徐徐清风扬起层层仙雾,不知不觉,想起溟海师兄。
月光如纱,朦胧如同往日回忆。
多少次,我与溟海师兄在阴池相聚,那次他和露华师兄还入池与我共浴,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未发觉我是女儿之身。
可是……今后……还能继续装得下去吗?如果他们哪日也如天命,得知我是女儿身,是否也会如天命一般生气?
将心比心,已将彼此作为知己至交,若对方将此事隐瞒,我也会生气吧。
或许……我该告诉他们实话。告知溟海师兄,也告知露华师兄,这样,我身戴凤佩实在不妥,也可将腰佩奉还露华师兄,他应不会再推辞。
心烦辗转,时睡时醒。
似睡非睡之间,感觉有人轻轻靠近,朦朦胧胧之时,银白灵光飞舞中,缕缕发丝飘过我的眼前,有人伸出双手,将我轻轻拥抱。
是……溟海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