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前行了许久,索绰罗衍一抬头便见前方密林处隐现火光,他拧眉仔细瞧去。
执着火把落在最后那人不是明砚舟,又能是谁?
至此,他眼中喜色乍现!
索绰罗衍侧过面庞,朝后高声道:“烧我粮草、辱我突厥的贼人便在不远处,此是我等报仇雪恨的绝佳机会。随我杀,今夜誓取明砚舟项上人头!”
“杀!”
声音清晰传来,明砚舟面色丝毫未变,大胤众将士早已迈过了那处山坳,此刻俱端坐在马上遥望着,神情自若。
见索绰罗衍显然瞧见了自己,目的既已达成,为免落在敌人弓箭射程之内,明砚舟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勒令众人继续前行。
火光倏尔远去,落在索绰罗衍眼中,倒是明砚舟仓皇失措、竭力求生的模样。
他面上渐渐露出嗜血杀意,手指一抬,身后一队士兵已手执弯弓。
战马低声嘶吼着,骑兵们稳稳坐在马背之上,头顶搭着遮面的风帽,腰间弯刀轻敲着马鞍。
只见索绰罗衍指尖一点:“放箭!”
身后羽箭如同雪花般向前扑去,根根没入明砚舟一行方才驻足之处。
却连大胤众人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又未能伤到明砚舟,索绰罗衍已然怒急,他驱着马朝前狂奔而去,身后披风高高扬起,耳边是猛烈的风声。
视线一刻都未曾从前方队伍最末那道身影上挪开,宿敌就在前数里之处,怎能按耐得住一雪前耻之心?
索绰罗衍已将那名副将之言抛诸于脑后,很快,他便一马当先,奔至那处低洼的地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