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视线顿在一人身上,完颜宗瞧着那身披墨色战甲的旧时人,面上笑意缓缓散去。
众人只闻得他高声道:“又见面了,明砚舟!”
明砚舟紧握着剑,眉眼之上一片凛冽之色。
叶期站在他身旁,心中燃起无限恨意,握着银枪的指尖已在泛白。
可完颜宗毫不在意遭遇冷待,他侧过头问身旁的索绰罗衍:“可知青州城驻兵几何?”
“大约三万。”索绰罗衍扬了扬手中的马鞭,随即嗤笑一声:“我突厥大军五万之众,对他三万定然是绰绰有余。”
完颜宗淡淡地看他一眼,又转过了头去:“莫要如此轻敌,领兵而来的,可是曾以五百兵马杀光你三千兵马的明砚舟。”
“那是…那是属下一时疏忽……”索绰罗衍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今日,我便是为一雪前耻而来!”
“有这份心,此是好事。”完颜宗并不看他,语气稀松平常:“但他胜你多矣,此也是事实,汴京城下,你不还是技不如人,当众输给了他?”
听他提起此事,索绰罗衍神情已极为难看,他紧抿着唇,再不发一言。
明砚舟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驻足不前的敌人,眉心拧紧。
完颜宗若是再往前些,便会踩进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陷阱之中,那片土地下埋着密密麻麻的铁蒺藜。
可完颜宗却似看透了一切一般,并无动作。
倒不像是为攻城而来。
明砚舟心中疑惑难解,他沉着眉眼。
两军对峙,完颜宗先低低笑了出来,他长叹一口气,随即扬声道:“明砚舟,大胤如今江河日下,早已不复从前荣光,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他闲适地坐在马背上,笑意轻蔑:“只要你主动投降,我定然会请父皇赏你个手握实权的官职。听闻你尚未娶妻,我突厥的姑娘俱是美艳无双,只要有看中的,尽管纳入后院之中!”
“怎么样,可要大开城门迎我入城,此后效忠于我突厥?”
“痴人说梦!”明砚舟冷笑出声。
“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完颜宗被他当众下了面子,神情骤然难看起来,他怒喝出声:“我不过是看在叶宣的面子上,才会给你几分好颜色!”
“你不配提我的老师!”
完颜宗听见他带着隐怒的语气,心中那丝不悦骤然消失:“提他一句,你便生气了?可你那美貌师母的头颅,如今还在我房中做酒器之用呢!”
一旁的叶期只觉气血倒涌,他紧握银枪,眼底已然血红,喉间气息已急。
见无人应声,完颜宗朗声一笑:“今日来得急,倒是忘了将那酒器带来予你一观。”
他轻“啧”了一声:“那骨相之美,乃是我生平仅见,倒是可惜了。”
身后的突厥人纷纷大笑出声。
叶期已然难以忍受,他提起银枪,重重杵在地面上,只见石板之上顿时裂开一道清晰的口子。
明砚舟见他心神不稳,忙抬手握住他的手臂:“别信完颜宗口中之言,他这是要扰乱我等的思绪。”
叶期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杀意顿起。
“他或是欲以此法分散我等的注意力。”明砚舟当机立断,他看向冯玉:“命郑晏领五千兵马去巡城,务必留有出口,切不可让突厥兵马困死青州!”
叶期良久后才平复了心绪,但眼中杀意愈盛。
完颜宗见明砚舟并不开口,便又讽笑出声:“十一年前,你就躲在叶宣身后做缩头乌龟,如今叶宣死了,你又躲在了谁的身后?大胤新皇遣你领兵,难道便是看中你贪生怕死的本领吗?”
冯玉再也听不下去,他怒喝出声:“竖子狂妄,我大胤的将领骁勇善战,短短数月